吃完饭聊完天隐修就提议大家都睡在一起,彻夜长谈,几个孩子都同意,隐渊不喜欢参加这样的场合,就回去了。隐修笑哈哈的对南风道:“小子,我看你又长高了些个头,不错嘛。”
欧阳谦埋怨的道:“哪有!明明都饿的皮包骨了,有没有好好看!”
元臻脸色一僵,曾庄容安抚的握着他的手。
隐修扭头看了一下,又在他背上摸了一把,南风一把挥开:“一边儿去。”
“哟,就是瘦了。”
“心事压的。”南风扭过身子不愿意再交谈这个话题。
欧阳谦晃了下隐修,示意他不要再提了,隐修也就换了话题:“得嘞您内,小少爷,我看你又变俊了呢。”
“有吗?”南风摸了摸脸庞,得意的笑道:“老子长得好看是天生的。”
“哥哥真是自恋。”南方好笑的道。
欧阳谦提议道:“我们来打牌吧。”
“好啊好啊!”隐修举双手赞同,“不过要赌大一些,小的没意思。”
“一次一两银子。”欧阳谦道。
“小气鬼!一次起码十两!”南方比划了一个十出来,南风道,“罗里吧嗦,一次五十两,敢赌就来!”
“赌就赌!”几个人很快聚在了一起,曾庄容看元臻面色很感慨,又有些黯然伤神,温柔的对他笑道,“最起码一家人都在一起呢,几个孩子关系还那么好。”
“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元臻叹气道。
“咱们出去走走吧。”曾庄容拉着元臻就出去了,隐修跟几个小辈打的不亦乐乎。
“简誉,怎么了?孩子们都回来了,这不是好事吗?”曾庄容非常体贴的挽着元臻的胳膊,牵着他的手,在所有人都开怀大笑热热闹闹的场景里,她眼睛里依然只有这个男人,在意他的一举一动。
“可能是这一年经历了太多事情吧,总感觉什么都变了,人还在,温情却没了。”元臻和曾庄容两人坐在石凳上,元臻望着天边的月亮,脸色恍惚。
“是不是因为你管理朝政压力太大了?”
元臻摇摇头:“我想想这一年,前有谦儿受段毅挑拨一事,后来不小心惊动了我,打碎了我和阿循的定情信物,对他施了刑,好不容易救活了这条命,又扔到了杂役房。后有认回阿若,可是谦儿下了趟冰湖,弄得整个家四分五裂的,南风南方都是伤了心走的,谦儿也整天对我板着张脸,最可笑的是,这个阿若是个假的。后来谦儿被抓去了西麟,受了伤回来的,我偏又误会了他,将他痛打一顿,又扔回了杂役房,总是对他非打即骂,他的身体糟糕透了,甚至想出去削骨卖肉还我给他治伤的银子,现在谦儿虽然已经好了,但我觉得他心里还过不去这道坎儿,还是会时不时的想起来过去一年里遭遇的事,南风南方虽然回来了,可还没跟我说过一句软乎话……”
元臻低声陈述的话语像一颗颗水滴,滴落到曾庄容的心上:“我也觉得今年咱们家里经历了太多事了,简誉,你和谦儿的矛盾不是不能化解,你好好跟他沟通,以后不这样就行了。谦儿是个好孩子,他能理解你的。”
元臻眼神空空的望着池塘:“几个孩子已经离我越来越远了……”
“简誉,我不是替谦儿说话,今年你做的这些事,着实都不对。谦儿毕竟不是你亲生的,你总是这样赶他走,要么就让他当下人,他心思那么重,能不多心么?这一年他心里得承受多大的打击和折磨啊?才让他本来一个开朗活泼的性格一年时间就变得这么沉默寡言……”曾庄容身处旁观者的角度,看的虽然不是最清楚的,可是最起码双方的立场她都可以理解。可是设身处地的站在欧阳谦这边想一下,实在不忍心,这个少年,年少单薄的心上就这一年烙印了多少伤痕,“不过你也不用把全部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后来你的所作所为,也有别人挑拨,也有药物作用,不过好在,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
“潋儿,我是不是一个特别差劲的父亲?是不是一个特别差劲的人?”
曾庄容温柔的对着他笑,拂了他的碎发到耳后:“不是,咱们还可以挽回局面的。”
“我感觉我的人生好失败,我年轻时不想做皇帝,最后还是做了。我明明那么喜欢几个孩子,却总是用我的帝王威严震慑他们,用我整治朝政的手段管束他们,他们终究是跟我有了隔阂了……”
“简誉。”曾庄容把脑袋倚在他肩膀上,“父子哪有隔夜仇,谦儿他们,我也会帮你劝劝的,别难受了,啊?”
“能不能行了?就不能快点走?”南风一脸等得不耐烦的样子,欧阳谦皱眉,“别催我。”
“赶紧的。”南方也催道。
龙庭眼神示意南风,手底下一张牌偷偷递过去,欧阳谦一出牌,南风马上就赢了。
欧阳谦一脸怀疑的把牌看了又看,还是一脸不情愿的把钱交出去了。
又玩了几把,也都是他们赢,欧阳谦老是输,玩到最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