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放弃一切的表情,眼睛已经因为流泪红肿起来,嘴角噙着泪花:“别折磨我宴叔,别再折磨他……你要把我的筋一根根挑出来都可以……你把我剁碎了喂狼也可以……你把我五马分尸……我都可以活着承受……你不能因为他对我好,就连着他一起怀疑,这是人哪!这是命啊!”
元臻抓着他的衣领,几乎恨出了血:“你不用再装模作样,就是他跟你一起向段毅传递的消息,你还打量着朕什么都不知情吗?”
秦柯叹了口气:“他是段国安插在元国的卧底。”
“什么……”欧阳谦不可置信的摇着头,“宴叔,这怎么可能?”
秦柯继续剥皮,楚宴继续发出无力的惨叫,欧阳谦想上前阻拦,却寸步难行,就这样,生生看着楚宴被折磨死在自己面前,整个人被剥下的皮扔到炭盆里烧掉了,人血肉模糊的倒在地上,欧阳谦不堪忍受晕了过去。
石床上欧阳谦安安静静的睡着,呼吸均匀,元臻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欧阳谦,轻声道:“他真是生的一副好皮囊,你说是吗?”
秦柯干干的回道:“是,是啊……”秦柯低下头,不安的心越来越浓烈。
元臻将酒精倒在匕首上,然后在火上烤着:“朕将他从一个奶娃娃拉扯到现在这么大,有谁何曾考虑过我在他身上花费的心血?”烧好匕首之后,就执起了欧阳谦的手,托起他的手腕,一刀轻轻缓慢的割了下去。欧阳谦被生生疼醒,睁开眼睛就看到义父在割自己的血管,“义父,我疼。”
“疼?你背叛朕的时候,可曾想过朕的心有多疼?”元臻瞪着欧阳谦一刀狠狠在手腕刺了下去,元臻眼睛腥红,发狠的说道:“你的人给朕假传消息,元国又死三万人马,你就是疼死也是应该的!”
“什么……”
割好一只手,元臻伸出手:“那一只。”
欧阳谦举起另一只手给他,元臻如法炮制,拿着匕首仔细的一刀一刀割在他手腕的血管上,欧阳谦有些轻微的抽搐,血浓稠的看不清楚本来血管的位置。然后走到床尾处,两刀将脚筋挑断。
“你到现在都看不明白,我要是段书,为何要在你这儿受尽刑囚?段毅那么看重子嗣,为何不来搭救?你被人蒙蔽了双眼,冤屈好人,真是好糊涂啊!”欧阳谦清楚的知道,一旦义父开始怀疑自己,自己做的一切都是错的,所有谩骂和指责都是应该的,所有的过错都应该归咎在自己身上,做的一切都是虚情假意。
无妨,我问心无愧,苍天可鉴。
只是现在,饿的心慌。
欧阳谦扑闪着双眼,喘了喘气说道:“义父,我饿……”
元臻想起他好像很久都没吃东西了,向外喊道:“拿几个馒头过来。”
狱卒拿了一碗馒头和一碗水过来,总数有四五个,元臻拿起一个馒头递到欧阳谦嘴边,欧阳谦张嘴吃了,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而且这馒头松松软软应该是刚出锅不久的,他狼吞虎咽的吃着吃着就噎着了。元臻端起水给他喝,咽下去之后又开始喂他吃。元臻看着他的脸仿佛看到小时候喂他吃饭的情形,他那时候小小的,糯糯的,刚学着吃饭,米饭喂他吃几口就得喝口奶给他送送,不然就嫌噎得慌。
元臻表情触动,又悄悄看向一边掩饰过去。
元臻又让人拿了一碗莲子羹过来,欧阳谦看到地上的小碗,说道:“多谢义父赏赐,听人说,义父今天上午收到了段国的来信,不知段毅写了什么?”
元臻冷冷的笑着:“段毅对朕说,只要朕交出欧阳谦,他便割让给朕九座城池!”
欧阳谦心中一震,看着元臻阴冷的没有感情的瞳孔,过了一刻才问道:“您想要吗?那九座城池。”
“废话!那城池若给我元国,堪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谁不想要?”
“那您把我交给段毅换取那九座城池吧。”
“报——!”一名侍卫飞快的奔进了承明殿,“报!皇上,谦帅手下的将军传来的消息是错误的,元国又损失了三万人马!”
再次进入了牢房,入眼的是欧阳谦熟睡的面容,莲子羹还在地上放着,他手腕上流出的血溢满了地面,血泊一片,元臻向外喊道:“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