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柒休觐忍不住想,五年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的事,能做到元帅亲信的位置,想必他定有过人之能,哪怕他被毒气侵身依旧如此坦荡,那他未被抓去之前,得是何等英雄?柒休觐想起三年前元帅去救自己之时,他浑然不觉自己与当年恩师兵戎相见,往后命途也不知如何,两国厮杀,身份对立,于他们而言是多么煎熬。元帅亲眼看着自己培养出来的人才变成了西麟的爪牙,心里又会多么难过,可他从来没有表现出来,或许成大事者,就该是他那个样子,历经风霜事故,喜怒不形于色。
回到房间脱了衣服,就扭着身子看了看身上的伤,可伤在背上,一扭动腰肢就拉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洁白的绷带上洇红了大片,那么大的口子,看着都觉得瘆得慌,这要是砍到骨头了,自己可就真玩完了,他是在替他兄弟报仇吧,想把自己劈死。可感叹也没用,谁让自己是吃这口饭的呢。
她吃了两颗安神药,然后睡了个天昏地暗,再醒来都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看了看日头,又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心想这时候要是能有碗热腾腾的面吃就好了。脑袋缩回去又这么躺了片刻,就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她抬起头一看,苏九提着两个袋子走了进来,柒休觐嗅了嗅,惊喜的道:“啊哈!肉丝面!”然后麻利的起床洗漱,苏九将饭菜一一弄到了碗和盘子里,摆好筷子,笑道,“肉丝面,还有一道卤味,一道炒时蔬。”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柒休觐搓着手坐到了桌前,“你吃过了吗?”
“你看日头,都什么时候了,我吃过了。”
柒休觐大口大口的吃饭,苏九看了看她的床铺,问道:“外头太阳很好,我把你被子抱出去晒晒吧?”
柒休觐连连摇头:“不不不,我等会儿还是要躺着,接下来军营里可忙了,你随便看哪天天气好,随便抽空来给我晒晒就行了。”
苏九忧虑的问:“不是刚打了一仗吗?怎么还不安生?”
“哪那么容易安生啊,西麟不灭,元国永远没有安宁的日子。”
苏九看到她身上的伤,就算是担心也无能为力。
柒休觐打了胜仗兄弟们都很高兴,碧洲成决定宴请他们去搓一顿,吃完饭去了清芙蓉,柒休觐有点不想去,碧洲成道:“我们就是去打几圈牌,你不想去就先回去吧。”
林聪拽着不让走:“诶,大家出来聚会,要一起才有意思,他们找不找人作陪,又碍不着你什么事,一起去呗。”
碧洲成凛声道:“不学好,你们要是找人,这个钱我不出。”
林聪讨笑道:“我出,我出,今天想潇洒的,小爷我买单,也不能光让元帅一人破费不是。”
房间里,碧洲成跟他们玩着骰子,小赌怡情,到了下半夜,柒休觐惧冷,搓着胳膊,忍了将近半个时辰,对他说道:“冷。”
碧洲成左右看了看,没有能遮体的衣物,就招手换来了小厮:“劳驾拿件新的毯子来。”说罢递给他一锭银子,小厮接了银子出门去了,不一会儿就拿来了一件新的毯子。毯子盖在身上,慢慢的就想睡觉了,碧洲成冲林聪招了招手,“把她送回去。”林聪瞅了瞅打瞌睡的她,撇了撇嘴,“怎么苦差事都招呼我一个人啊。”说罢不情愿的松开怀里的两位美人儿,手背轻拍她们脸颊,“等我啊。”
美人儿还没捞到好处,依依不舍的拉着他衣袖:“公子可一定要回来啊。”
“放心,亏待不了你们。”说罢从腰间拿出了几张银票,放到了桌上,“先给你们定定神。”然后转身把柒休觐捞醒,“差不多了,回去睡吧,我送你回去。”
柒休觐打着哈欠,点了点头:“元帅,那我先回去了。”
碧洲成挥了挥手,林聪送柒休觐回了营,到了门口,撩开轿帘叫醒她:“到家了,回房间里去睡。”
柒休觐伸个大大的懒腰,下了轿,困得迷迷瞪瞪:“你们还要到什么时辰啊?”
“通宵呗,你打赢了胜仗,这是好事一桩。”
柒休觐抿着嘴:“行吧,你们可真能熬。”
林聪的指尖刮了刮她的脸侧,嘿嘿笑道:“睡眼惺忪的,看着还怪可爱的。”
柒休觐推开他的手:“行了,你们接着玩吧,我回屋睡觉了,明天把赏钱先还你一部分。”
林聪有点不乐意:“不用这么着急,你的伤医治不用花钱啊?我又不急着要。”
“那也得先还一点,行了,我困,先去睡了。”
林聪只能点头离开。
柒休觐一开门,苏九就醒过来了,迷糊的坐了起来:“怎么到这么晚。”柒休觐打着哈欠,“他们都还精神着呢,真是年轻啊,睡吧,我洗把脸也上床了。”
第二天柒休觐醒过来的时候,苏九刚把饭做好,柒休觐起来跟她一起吃了饭,苏九给她伤口上了药,包扎好,然后给她披上了衣服,轻柔的从背后抱着她:“你可以多休息一会儿,我去买点东西帮你把房间打扫一下,再买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