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没过去多久,柒休觐就带着伤回到了军营做事,碧洲成去了京城分营,清廉虽然已经升了陇安军营的元帅,但还是担着碧洲成的亲信位置,也过去从旁协助一二,现下只有顾琼在陇安,压力也是很大的。
可是她刚回营里,就听到了一些士兵口耳相传的风言风语,柒休觐在心里琢磨了一番,不知道是不是高峰让人传的,三年了,以前自己从未听到过营里有人议论,现下有人谣传,柒休觐不得不往高峰身上想。但她也有几分惊讶,高峰想把自己的名声搞臭也就算了,竟然会把心思打到元帅身上,这相当于造谣自己的顶头上级,别说这只是谣言,哪怕是真的,这种个人隐私被传的到处都是,难道碧洲成会放过他?
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就只是为了阻止自己升陇安元帅?柒休觐不由得一阵无语,以自己的能力,如何能担得起分营元帅?现在的位置能坐稳就不错了,她能力有限,又不是没有自知之明。还是说元帅过于偏疼自己了,才惹得旁人不平衡,担心碧洲成会因为私交关系而破格升自己为元帅?只能说高峰虽然跟了碧洲成快三十年了,还是不了解他,一个人没有才能,碧洲成就算跟他关系再好,也不会把他放在德不配位的位置上。
只是眼下需要解决的,仍然是谣言的问题,她不希望等碧洲成从京城回来,这些谣言依然存在,脏了他的耳朵。
风声传得多了,顾琼也听到了几嘴,皱眉吩咐自己的亲信:“去查,军机重地,是谁在传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厥词。”
待亲信走了之后,顾琼想了想,柒休觐倒了对谁更有利,这两年大家都想争上位,为了一个职位明里暗里斗得头破血流,单营将军倒屡见不鲜,难争的是分营元帅之位,掌握一个军机营的命数。一个军营拢共只有四个元帅,这几年里,也就汪乔、清廉和自己三个人占了位置,还差的这一个位置,难不成有人怕柒休觐会上位,所以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让她声名狼藉,军心不稳,以致无法升职?
顾琼与柒休觐相交不深,但对她还颇有好感,毕竟踏踏实实做事,不爱搬弄是非的人到哪儿也不会太差,就算别人不喜欢,至少也不会讨厌。更何况同是在碧洲成手下提拔上来的,总有一种师出同门的感觉,而碧洲成的偏爱也说明了此人品行一定不差。顾琼最讨厌的就是明着争不过,就开始背地里阴人,不由得骂了句:“操他娘的,八百年前的事儿也翻出来给人使绊子。”
三年前的事,其实他不是没有耳闻过,只是他实在相信碧洲成的人品,决计不会做出那种事,所以听过也就算了。没想到这事儿却被人再度挑出来谣传,碧洲成于他而言,是恩师,他如今的成就也都是他一手带起来的,旁人辱他,对他而言,已经无外乎是欺父之仇。
顾琼为了提防那人出其不意,去了七十三营和柒休觐打了个响声,柒休觐连眼前堆积如山的军务都顾不上了,在那坐着生闷气,柒休觐见顾琼他们都知道了,话都气得打哆嗦:“他们如何传我也就罢了,敢攀扯元帅……”
顾琼拍她几拍:“行了,你也别气,倒着了他们的道儿,元帅回来前,我们把这个事情解决掉,别让他知道就行了。我已经让人去查了,是谁在背后放风声,逮到了,绝对严惩不贷。”
“是高峰。”
顾琼想了想,倒也不觉得意外,无奈的点点头:“他这是要一条路走到黑啊。”
而背地里搅弄风云的却是汪乔,是他在放出这些消息,高峰这次失手了,汪乔知道碧洲成一定不会放过他,虽然碧洲成确实不是会行私刑的人,可是连续两次害人性命还未遂,柒休觐又是碧洲成一直捧着的,难保他不会为了一时之愤而下毒手。自己此时传播这些消息,再加上以后如果高峰被人暗害,更是坐实了碧洲成与柒休觐有私情。汪乔与碧洲成参军时间所差不远,可事事都被他压着,多年来都找不到他的错处能泼脏水,如今看他能身染流言,无论这流言洗不洗的清,这些字眼都会一直沾在他身上,好歹算是个污点。
高峰来找他,不满的质问:“汪帅这是何意?为何在营中肆意散播不雅谣言?”
“老弟,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吗?这次你失手了,可是你想,柒休觐最在意的是什么?”
高峰想了想,拧眉道:“你想拿元帅的私生活做文章?这未免也……太令人不齿。”
汪乔搭了高峰的肩膀,笑道:“瞧瞧你,一身的火气,快喝杯茶,消消气,你听老哥跟你分析。”
高峰依言坐下,脸色却依旧难看,汪乔递给他一杯茶:“你想想,柒休觐也就是个胸大无脑的女人,性情又火爆,你拿碧洲成的名声做文章,她能不恼吗?她越恼你就要说得越难听,刺激得她主动跟你动手,她这一动手,那就是以下犯上,碧洲成不罚她都不行,再加上过去的事只有他们俩知道,外人谁知道情况?任凭他们再解释,也都是百口莫辩,对碧洲成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高峰依然皱着眉头:“这样行事,还算得上军人吗?毁了一个柒休觐也就罢了,元帅对我,毕竟有知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