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休觐心里堵着一口气,心想你自己的花花日子怎么不提,我看你脸色不好才问一句。只是自己还要相求于他,只能是放低身段去迁就,想起高峰的下场,柒休觐心内升起一阵寒意,虽然林聪有家世撑腰,她也是担心的。下意识的捋了头发到耳后去,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看不到林聪的人了,回过身来正色道:“殿下,我是有事相求林将军,才嫁给将军作为报答,既然殿下答允了我可以帮忙,我自是不必过他的门了,他也是好心帮我,你可不可以不要与他为难?现在元国大敌当前,我们应该做的,是共同对敌,剿灭贼党,对吗?”...
那看似关心的一眼可不得了,欧阳谦当即就觉得气血翻涌,喉间都嗅到了腥甜的血腥味,握着她的手指猛地收紧,攥的她生疼:“你倒满心思地想着为他求情,步子还没走远,就生怕我找他麻烦?你就这么担心他?你到底还记不记得你当年进的是谁家的门!”
柒休觐要抽出自己的手却死活都抽不出来,骨头跟骨头挤压在一起,像是要把那层皮肉生生挫了一样疼,登时气恼道:“谦王殿下,我这贱命一条,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反正我也没有反抗的能力,但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别牵扯到别人,可以吗?他是真心帮我,请你于仕途上不要为难他。只要你能将基地的人绳之以法,给受害女子一个公道,我就任你处置,不管你把我当什么,我都不会说一个不字。”
“你以为我要把你当什么?”欧阳谦沉声问道。
柒休觐露出一抹嘲讽悲凉的微笑:“什么都好,小妾也好,奴婢也好,宠物也好,我会听你的话,做好自己的本分,反正我这辈子已然这样了,待在哪里都无所谓。”闻得这话,欧阳谦的心像被剖开了一条裂缝,舀舀的往外流血,这是他骄傲的小七吗?为何以往那阳光明媚的女子,如今竟会变成这般死气沉沉的样子?欧阳谦俯下身去捂住了她的嘴,轻柔的道,“不许说这些不着调的话。”
柒休觐内心毫无波澜,淡淡的启口:“我还有一个请求,请殿下务必答应。”
欧阳谦瞥了她一眼:“一堆要求。”
“我想请你允许我去军营,如果我一直憋在一间房子里,过不了多久我就会疯的,我受不了。”欧阳谦勾了勾嘴角,带了一丝玩味,“如果我不同意呢?”
柒休觐失落的低垂下眼眸:“我听你的。”
“想继续在军营任职……”欧阳谦故作思考的想了一下,“今晚来我房间,看你表现。”
欧阳谦带她去的是另一处房子,距离她知道的那处还有个十几里,她不由得猜想欧阳谦到底有多少处房子,六年过去,差距果然还是那么大。进了大门才发现这处房子比之那处大多了,有正殿还有偏殿,看起来不比誉王府逊色多少。
欧阳谦领她去了一处很偏的地方,这院子有些破落,虽然看得出修补过砖瓦,可与别处相比真是显得有些寒酸。欧阳谦指了指这处院子:“你就住这儿,自己收拾收拾,想必你也不习惯有人伺候,就自己照顾自己吧。”
“好,谢谢殿下。”柒休觐福了福身,欧阳谦瞅着她,还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出口,走出了门去。
欧阳谦在自己屋里一壶一壶的喝着酒,满脑子都是她维护林聪的话语,加上战事烦心,他有心灌醉自己,等他站起身的时候早已半夜三更,脚步虚浮的往门外走。
走到了柒休觐所住的院子里,脸蛋红扑扑的,望了她紧闭的大门半晌,推开门走了进去。走到她床前,踉跄着坐下,整个人都趴到了她的身上,柒休觐吓了一跳,慌忙蜷起腿来退到角落,登时睡意全无:“谁!”
“是我。”欧阳谦迷蒙的声音。
柒休觐这才发觉屋里有很重的酒味,忙下了床点了煤油灯,这屋子里的油灯很呛,光也不好,好不容易点着了,柒休觐呛得咳嗽了几声:“殿下,这半夜三更的,你还不睡吗?”
“不睡……”欧阳谦醉的难受,用手撑着床才勉强支撑住身子,眼神朦胧的看着她。
“可是你打扰我睡觉了。”柒休觐臭着一张脸,眉头烦躁的皱着,欧阳谦迷迷糊糊的心想,果然,她还是最烦别人打扰她的睡眠。人在迷糊或者不舒服的时候,心绪是很软弱的,欧阳谦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张开双手想去抱住她,柒休觐却转身想走,被他从背后搂了个结实,冷声道,“一身酒味,臭死了。”
欧阳谦难掩伤心的语气,控诉中竟还带了些委屈:“小七,你为什么要嫁别人?你为什么……要嫁别人……”柒休觐只穿着一身薄薄的中衣,被他从身后搂着,手顺着身子摸来摸去,柒休觐讽刺道,“您那正室呢?殿下还是去找她吧,我这皮糙肉厚的,想必殿下也不感兴趣。”
欧阳谦大着舌头:“不用管她,她有自己休息的地方。”
“哦?殿下跟她不住一起?”柒休觐冷淡的挑了眉毛,欧阳谦老实的回道,“不住一起,睡觉吧,我好困,几天没合眼了。”
柒休觐自嘲的笑了一声:“齐氏好歹是官宦人家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