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她又说不下去了。
“别多想。明争暗斗我见多了,”他倾身而来,如若不是安全带绑着,他恐怕是要贴上她鼻子了,“而且这次有可以直接将军对方的直接证据。”
他退了回去,嘴角勾笑,有些张狂的兴致勃勃。
到达见微,薛苓璐又见到了上次去影视城找高绥的商务总监,她穿着笔直的职业装落落大方:“你好,再次见面,我是许薇。负责霁霖这次风波里和各个合作方的对接。”
薛苓璐握上了女人有力纤细的手,笑容满面带着礼貌:“你好。”
许薇仍然握着她的手,朝她轻松又自信地笑。薛苓璐知道这个介绍是什么意思,她以这种安静的方式告诉她她已经放弃了高绥且会全心全意和有能力稳住高绥的商务;她也知道后来这个笑容是什么意思,许薇在再次向她表达自己的立场和坚定。
见微宽敞明亮的大会议室里,挤了三、四十个人,人人都严肃紧张,只有几位领导云淡风轻还能不出声地笑上几次。
她坐在角落,看着胸前挂着工牌的许薇在圆会议桌前严肃回报、游刃有余。她歪着头,突然又有了灵感,从口袋里急急忙忙掏出本子。
“deng”地几声,在她听来清晰可见,放在会议室里却不过是蚊子的叫声。
身边人帮她捡起,她低声连连道谢,对方来了兴趣,开了一小会儿差,猫着腰,问:“你就是霁霖的女朋友吧?和照片侧颜长得一模一样。”
薛苓璐没想到会有人提到这件事,意外地点点头,结束后望着纸张脸颊发烫,刚刚的灵感已经记不太清了。
这场会议开了将近一个小时,先是将高绥最近的商务反馈进行了梳理,又对U盘内容进行了分析,对公关部给的方案进行了再一次的核对、根据高绥的意见完成现场修改与终议,最后将高绥近一周的工作梳理了一下并定下了接下来发展的一些改动细节。
徐老没到场,但楚姐让人录了全程,早上八点发到徐老邮箱。
大家拖着疲惫的身体散会,薛苓璐也马上站了起来,和大家说了几句辛苦了。楚姐一行人是最后走到她面前的,其中还有几个男领导,他们正在邀请楚姐去养生馆度过下时间。
楚姐在她面前停下,端着礼貌的温和的表情与她打招呼:“是小薛啊。今天你也辛苦了。”
几个男人以余光暗暗交流,但马上就被楚姐雷厉风行地打断:“不是要去休息下吗?还不快去?十点就要上班,别到时又说我压榨你们。”
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高绥和琉南璃已经拿着袋子和纸质资料慢步走来,高绥淡笑,故意将不明意味的视线停留在几位男领导身上长达一分钟,而后才保持着得体的镜头笑问楚姐:“楚姐不休息?”
楚姐再次看向了几位男人,肢体语言透露出不悦来。
琉南璃适时出来跟高绥汇报:“已经订了公司对面的酒店了,霁霖哥我们是现在就去吗?是的话我现在就和酒店联系。”
楚姐接上琉南璃的话:“你也累了,又是美国又是江州的,一刻没歇,快去休息吧。”然后温柔地笑眯了眼睛,捏了捏琉南璃的肩膀,夸奖道:“越来越有模有样了,你妈现在要是来找我要人,我可是不舍得放了。”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根据琉南璃的工作水平还没到这种地步。
但大家都应和楚姐的话——“是啊,南璃,真不错。”“之前来报道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个好苗子,真是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啊!南璃加油!姐姐相信你!”“琉老师培养出来的女儿,果然做什么都不差,比我们这些普通人优秀多了。”“……”
在他们将琉南璃堵住的时候,薛苓璐和高绥悄悄溜出了会议室的门。薛苓璐看着小姑娘游刃有余但脚趾头又微微卷缩、明显是不愿意的不同反应,唏嘘:“小南璃一定程度上也受了身世的累。”
高绥却见怪不怪:“她享常人不能享,自然也要忧常人不用忧的。”
她拉着他的手,往他的手臂上靠去:“那你呢?高绥。”她的语气很平淡,没有掺杂什么感情,只是单纯的疑问:“我高中的时候就听说你们家是做生意的。”
“嗯,”高绥低笑,满意于她的依赖,“就是芸芸众生谋求生存的其中一种职业罢了。”
薛苓璐想起了家楼底下做了几十年的小卖部。她上小学偷买汽水时它就在那儿了,现在不在那儿买东西了它还在那。叔叔阿姨很好,当初爸爸生病,他们还特地安慰妈妈、找她说话开导她。那时候啊……妈妈也确诊了抑郁症。一切那么突然,又那么正常,就像心理老师在课堂上说的生活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让人不高兴的事就一股脑来了,天就塌了。
薛苓璐转身,不再看会议室里的形形色色,伸出手,从高绥的双臂下穿过结成松松垮垮的结,她将脑袋贴到他的胸膛上,将他的心跳听得清楚。
他弯腰低头,摁着她的后脑勺,半是抿半是磨蹭地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