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李娃对公子说:“与你相交一年了,还没有怀孕,常听说竹林神有求必应,很是灵验。我要送上酒食祭祀,向神祈求,好吗?”
公子听了非常高兴。于是便将他的华服拿到当铺当了,准备牛猪羊三牲和甜酒等祭品。备好祭品后就跟李娃一起到供奉神的庙里向神祈祷,住了一宿才往回走,公子骑着驴走在后边。
到了里弄的北门,李娃对公子说:“从这儿向东拐,有个小胡同,是我姨娘家的住宅,我打算到那里稍稍休息一会儿,去拜见我姨娘,可以吗?”公子同意了。
往前走了不到一百步,果然看见一个院门。向里面张望了一下,很宽敞。那青衣丫环从车后说:“到了。”
公子下了驴,恰好有一人出来问道:“谁?”回答说:“李娃。”于是进去禀报。
不一会儿一个女人走了出来,年龄约四十多岁,跟公子相迎,说:“我外甥女来了吗?”
李娃下车,那中年女人忙迎上前来问道:“娃啊,咋这么长时间不来了呢?”两人相视而笑。李娃引导公子拜见那女人。见过后,就一块进入西边的门内偏院里。院中有假山有凉亭,竹子修长,树木长得很茂盛,建在池塘水边的房子看上去都很幽静。
公子对李娃说:“这是你姨母的私人住宅吗?”李娃只笑不回答,用别的话语搪塞了过去。
不一会儿,有侍女献上香茶和水果,那些水果都盛在托盘中,都很珍贵奇特。过了有一顿饭的工夫,忽然有一个人骑着一匹大宛名马,汗流满面地跑来报:“老太太突然患了很厉害的重病,几乎连人都不认识了,请姑娘赶快回去吧。”
李娃对她姨娘说:“姨娘,我的心好乱,我骑马先回去了,然后再让马返回来,你就跟公子一块来吧。”公子打算跟李娃一起走,李娃的姨娘与侍女两人私语了一阵儿,挥手示意,让公子停住了脚步,说:“老太太可能就要死了,你应该和我们一起商量一下丧事,好处理这个紧急情况,为什么要立刻跟着过去呢?”
公子便留了下来,与姨娘她们一起计算举行丧礼祭奠可能的事项和费用。天已黄昏,骑马的仆人还没有过来。那位姨娘说:“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信儿,难道又出了什么事?你赶快过去看看她!我随后会赶到。”
公子于是就走了。他赶到李娃原来的住宅,一看,门锁得很严实,还用泥印封上了宅门,心里不由很震惊,于是询问附近的邻人。
邻居道:“李娃本来是租住在这里,租约已经到期,房主收回了房子。老妇就迁居了,已走了两宿了。”
公子询问搬到了何处,邻居摇了摇头说:“不清楚她的新住处。”
公子想要赶快跑到宣阳去问问李娃的姨娘,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天已经晚了,计算了一下路程到不了,只得脱下衣服作抵押,弄了点饭吃,又租了张床睡觉。
公子非常气愤,睡在床上从晚上到早晨,一宿都没有合眼,等到天刚亮就骑着跛脚的驴赶往宣阳。
到后,连连地敲门,足足敲了一顿饭工夫也没有人应。公子又高声大喊了半天,才有一个官员慢慢走出来。
公子急忙上前问他:“李娃的姨住在这里吗?”
那人道:“谁是李娃的姨?。”
公子急道:“不可能呀,昨天黄昏时还在这里,怎么可能不在,一定是你藏起来了。”
那人斥道:“胡说什么,这里是崔尚书的宅院。昨天有一个人租了这所房子,说用来等待远来的中表亲戚,但还没到黄昏就走了。”
公子听了惊慌困惑得快要疯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一下在京城里算是无家可归了,于是只得去找自己的一门远方亲戚。亲戚因为同情他而给他饭吃,公子却由于怨恨愤懑,三天未进饭食,因而得了很重的病,十多天以后病情就越发厉害了,亲戚害怕他一病不起,就派人赶快去江都给他父亲送信。
赵普接到信后,仆从都没有带,随便拿了些行李和细软,便急匆匆的往京城赶,到了这里一看,自己的儿子形容枯槁,两眼凹陷,瘦得来只剩下了一把骨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风采。赵普忙延请医师前来医治,可一连请了好几个名医都是摇头不已,说这是相思病,外加气郁血滞,惊怒伤身,怕是治不好了,现在都是每天参汤喝着再吊着命呢。
说到这里,赵普长叹一声,脸上的愁容更甚,急切的问道:“老先生,老神仙,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儿子呀。”说着脸上悲伤得不由哭了出来,见眼泪流出,忙用右手去抹泪,
算命老者用双手握住赵普的左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道:“老弟莫慌莫慌,待我收摊后,先去你家看看再说不迟。”
“老神仙你这还要出摊呀?你莫要出了,这就随我回去可好,今日您老神仙的出摊费用我全包了。”赵普紧紧抓住算命老者的手,就像捉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不肯放手。
老者哈哈笑道:“老弟呀,不是我不肯随你去,而是因为我发下誓言,每天要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