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级的暑假,克洛托如愿收到了女学生会主席的任命信,这让她松了一口气,因为她觉得自己并没有上一届女学生会主席那样优秀,她缺少一些自信,抑或能力。多年以来,与其跟人打交道,很多时候她宁可沉浸在书本里,或者是父亲那一堆稀奇古怪的魔法道具里。但既然她日后准备继承博金博克,那意味着不能总是躲在书后面,她得学会为人处世的那一套。
跟博克家族其他人不一样,她是一个拉文克劳——虽然分院帽当时跟她絮絮叨叨了三分钟极力劝说她去斯莱特林,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拉文克劳。原因很简单,除了对知识的渴求,她还想躲开那个讨厌的堂哥,赫拉克勒斯·博克,她从小就跟他不对盘。
在就读霍格沃兹前,赫拉克勒斯每次见到她都会向她吹嘘自己——先是各种吃的,后来是交到了什么样的朋友,那些人都是什么家族、有怎样的背景,要不然就是他和他的伙伴是怎样在学校里横行霸道。每当克洛托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他肯定会报复她,不是茶杯里的鼻涕虫就是被恶劣地剪烂的裙边。所以克洛托得到魔杖的下一刻就是精准地给他的假期作业施了一个隐藏咒,然后快乐地看着他哀嚎着翻箱倒柜。
随着年龄增长,他似乎变得越来越嚣张,而且越来越暴力。幸运的是,他不再有那么多时间捉弄她,假期里总是跟他的小团体厮混。她五年级当上级长时,他也成为了食死徒。很好,克洛托心想,他们都得偿所愿。
当克洛托刚收好那封任命信时,门口的铃铛响了起来,她抬起头看向客人——一尘不染的皮靴、考究的深蓝色天鹅绒长袍以及让人过目难忘的帅气——谁会不认识他呢,西里斯·布莱克,霍格沃兹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每年情人节都会被巧克力淹没的万人迷。
但她并不准备打招呼,毕竟作为一家开在翻倒巷的魔法用品店从来不会以热情的服务著称。她瞥了一眼来者就继续看手边那本《高级变形术指南》,毕竟她准备在N.E.W.Ts里多拿几个证。
布莱克在店里逛来逛去,伸手就想往一个骷髅头上摸——但随后他马上就被一阵风吹得向后踉跄了一步。
“布莱克,请不要乱碰我们的商品,如果你不想受伤。”克洛托抬起头面无表情地说。
布莱克讪讪地笑了一下,终于向她说明来意。“博克小姐,上午好。”他知道她的名字并不奇怪,除了因为她正端坐在柜台后面,之前在学校夜巡时她曾扣过他好几次分。
克洛托合上书本,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想买一块表,你知道的,就是成人礼会送的那种传统礼物,但是也不要那么传统。”
克洛托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他——她还记得,一年前他的弟弟,那个跟她同年级的斯莱特林找球手曾经来这里买走过一块金色的怀表,妖精的工艺,两百加隆。
“大概什么价位?”
“嘿嘿,稍微贵一些的吧。”克洛托笑了笑,转身走进室内从一个刻满了咒符的箱子里拿出一个巨大的托盘,让它漂浮到他面前的桌子上。
“布莱克先生,请随意挑选,这里是本店最精致的怀表,价格五百加隆起。”克洛托期待着这个假期最大的一笔进账。
对面的客人突然耳朵发红。“抱歉,虽然毕业后我赚了一些钱,但预算没有这么多,我想还是不要超过两百加隆吧……”克洛托挥了挥魔杖,那个托盘又飞回了箱子里。这次她没有再走进内室,而是从身后的巨型双门柜里捧出另一个托盘。
上面琳琅满目地摆着各种怀表,有的镶着红宝石,有的用金色的丝带装饰着四周——华贵而不失格调,非常传统的样式。布莱克的目光仔细地逡巡在这一堆怀表里,目光突然落在某处。
“我能不能——”他话音未落,克洛托已经挥动魔杖让他盯着的那块表落入他掌中。不是怀表,而是一块银色的手表,前后采用的都是玻璃材质,背后可以看到机械运作以及作为钻石的机芯。
手表通常被认为是麻瓜才会佩戴的东西,在巫师界中并不是主流。克洛托想他应该找到了“传统又没那么传统的东西”。
“它上面有黑魔法吗?”布莱克好奇地问。
对此克洛托恨不得翻个白眼。“目前没有,但是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
布莱克突然肌肉紧绷,克洛托握紧了魔杖,因为她注意到他似乎准备举起魔杖。
“你是黑巫师吗?”又来了,克洛托心想,大家都默认博金博克里最白的东西就是四周年代久远早已斑驳的墙。
“不,不是,我是五颜六色巫师。”
布莱克笑了笑,但克洛托仍然没有笑。“你到底要还是不要?”她想速战速决。
“要,多少钱?”
“一百五十加隆。”克洛托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实际上这块手表最多价值一百加隆。但他不是觉得她是黑巫师吗?那她必须黑心一点。
“没问题。”布莱克利索地付了帐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