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这个花园是我们小时候最喜欢的地方,上学前我们经常在这里打魁地奇,或者躲着母亲在树下研究从书上偷偷看来的魔法。”就像突然被室外的阳光灼伤了目光,他张皇失措地看向手表。
“我很抱歉……”
他摇了摇头,仍然盯着表,不知道是在问她还是问它:“那时候,他还好吗?”
“看起来跟在学校时没什么区别,仍然光彩照人。”克洛托回忆起西里斯最后离开时那个快乐潇洒的背影,叹了口气。
雷古勒斯停顿了一会儿,用手帕仔细包好表,将它放进口袋,继续道:“其实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一个很好的哥哥,一个很好的朋友,虽然他们都认为他是一个坏掉的布莱克……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人们会设定各种评判标准,前仆后继地为了不拥有的东西不停地押上拥有的一切。”
“或许因为人性的贪婪和复杂,还有个体之间不可调和的差异和群体之间无法变调的相似,”克洛托斟酌道,“我们生活在标签的世界里,有些烙印永远无法摆脱。”
突然,他俯身靠近,卷起袖子将左臂伸向她,眼中带着强烈的渴求,“所以,这意味着永远没有机会了,对吗?”
他苍白的胳膊上刻着一条正从骷髅头里钻出来的黑蛇,那是食死徒的标记。她已经预料到了,但面对这样直接的展现,她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表情,却也因为这个错过了他的眼神。
克洛托犹豫了一下,又在包里掏了掏,将一个装着黑色细沙的水晶沙漏放在他面前。“我们认为的开始或许是结束,结束也能成为开始。就像这个沙漏一样,只要时间还在流逝,那某一边的沙子总会漏去另一边。但当你改变主意将它倒过来时,它又会缓缓落回,直至清空。”
雷古勒斯重新靠回椅背,看着桌上的小沙漏若有所思。
过了好一会儿,她重新开口,“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就算是……毕业礼物吧,你可以把它看作一个三分钟的计时器,然后当它翻转个一百次后记得检查一下猫头鹰有没有给你送信。”
“博克,谢谢你。”他笑了笑,将沙漏收入口袋,“我想我收到斯拉格霍恩教授让你传达的消息了,请替我向他问好。”
克洛托看向他一本正经的脸,略微思索后回答:“好的,布莱克,多保重。”
雷古勒斯低头整理着袖口,“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直接称呼我的教名。”
“差不多是时候告别了,我想午餐时间快到了。”她突然站了起来,他也跟着起身,将她领去花园后门,那里可以直接幻影移形。
“那么,再会,雷古勒斯?”她略带试探地说。临别前,她本想抱抱他,但最后只是轻轻捏了捏他的手,一秒不到的温暖触感带来的战栗几乎传遍全身,若有若无地勾起了一些已逐渐被遗忘的绮思。她马上松开了他的手。
“再会,克洛托,如果你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的话。”雷古勒斯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她在他眼中看到自己紧紧抿着的嘴唇。
消失在原地前,她隐隐约约听到他的声音,“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