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好觉,毫无负担,大脑完全不运转,睡得非常死。
而你不知道的是,与之相对的,有的人基本算得上是一夜无好眠。
等到第二天你捂着宿醉的脑袋一边小声哀嚎一边笨拙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一低头看到的便是手边一个被窗外晨光照耀得金灿灿的小脑瓜。
触碰到那人的头发丝时你还吓了一大跳,下意识收回手,四下打量才反应过来这里并非你的员工宿舍,而是在公司之外。而昨夜的一些思绪与记忆像是连不上线的珠子一般断断续续。
你完全不知道自己睡觉前干了啥说了什么话,也就只记得昨晚喝了一杯高浓度清酒。
再低头一看,你有种不太想正视现在这个局面的冲动。
金发的男孩用双手做枕,坐着一张小椅子谁在你床边,眼下有着略微暗色,眉头微皱,像是在与什么不愉快的梦境作着斗争。
你试图悄悄从另一端越过他下地,然而刚一动弹,路法斯便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他没好气地揉揉眼睛,随后坐在那冷漠地看着表情尴尬的你。
“早......早上好?”你有些心虚地打了个招呼,试图活跃气氛,“小少爷....需要再休息会吗?你看起来好像还比较疲惫——”
“那是自然。”路法斯从善如流接了你的话,冷笑一声,“毕竟有人昨天在室内发酒疯呢。”
你直接哽住。
随后,你颤抖了两下嘴唇。
“发、发酒疯?”
尽管内心存在着对路法斯的歉意,但你更在意昨天你是否有失言或者过分的举止。
你得弄清楚昨天自己究竟都说了些什么,要是把老底都捅出去就麻烦了。
这么想着,你紧接着就是一个猛虎下山土下座,把路法斯吓得身子往后仰了仰。
他抽抽嘴角:“......你又想干什么,米娅。”
“给你道歉——对不起,小少爷,昨天晚上冒犯了你。但是我一件都不记得了,你可不可以说说让我回忆一下......”
你知道你这么问很蠢,但现在知情人就只有你俩,你必须从路法斯那边弄清楚情报。
果不其然,你一抬头就看见路法斯脸黑得不行。
他满脸仿佛写着“你在逗我?”四个大字。
“真的,真的,不是在逗你!”你诚恳得不能再诚恳,试图再挤出点眼泪来,一把抓住路法斯,“小少爷我太僭越了,我不该让你睡床边的,我这么做简直不是人啊。我这不是好复盘了好像你谢罪——咦。你的外套呢?你怎么把它丢地上了?”
“......”一提外套,路法斯的表情更不好看了,“你以为这是谁导致的?”
你一看这状况,瞬间明白始作俑者可能是自己,赶忙承担责任:“......对不起。是我。”
你沉痛地在内心痛斥了昨夜出乎意外发酒疯的自己,随后一脸正色,试图让路法斯对你的印象没有那么糟糕。
“小少爷,我发誓,我对小孩没有特殊癖好,可能是我晚上冷就把你外套当被子盖了,所以才扒你外套.......”
“......你在说什么?”路法斯看起来人比你还在状况外。他看起来相当无奈,“没有那种事!”
“哦哦,那就没有。”你点头如筛糠。
你俩一时间都沉默了。
就在这突然的静默间,你下意识吸吸鼻子,出于基本礼貌想要用手挡一下。就这一个细微的动作,路法斯却突然伸手给你拿过来一盒纸。
你:“......?谢谢小少爷?”
路法斯意有所指,他一脸嫌弃看了你一眼,“用纸擦。”
“......”怎么感觉他像指导一个巨婴一样。你又不是不会用纸?
......不对,他会突然关心人,这么贴心送东西?
你意识到这家伙意有所指。
——靠。
你感觉你昨夜大概是把鼻涕揩他身上了。
这就非常尴尬了。
搞不好昨天晚上还当他面哭过。
这下你也不吱声了,摸摸拿纸揩鼻子。
好啦。这下完了。还笑嘻嘻说收集到人家黑历史呢,你自己昨天也有了。
你已经开始在思考有什么能让路法斯失忆的办法了。
——好吧,虽然这并不实际。
“所以,什么时候走?”
路法斯不耐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你有些意外地看向他,这家伙竟然没有再就昨天的事借题发挥。
“已经九点了。时间再长点,恐怕你就得丢工作了,米娅。我只能保证上午十一点前,管家不会来我的房间。”
你立马从床上一个猛子爬起来:“现在就走现在就走!小少爷,保证把你平安送到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