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我脸色便肃正了起来,摸着手中的铜钱,心下惶惶,真辟邪吗?怪不得我再没梦见那个红脸蛋的雪人。
去到一家金店,花了两块钱买了一根红绳让人家给我编了一下,营业员小姐姐还送了我两颗玉珠子做点缀。
然后我又去了一家小饭馆,他家的药膳猪蹄汤很出名,我让老板给我少放盐不要葱花打包了一份。
一路边走边找,去了一家不需要身份证就能入住的旅馆。
敲门,听见应声,我开门进去了。
秦锦躺在床上,面色惨白,房间里还充斥着一股血腥味。
我问:“要吃点东西吗?”
秦锦摇了摇头,伸手招我过来。
我过去坐在床边,将打包的吃食放下,伸出手握住了秦锦。
她的手依旧柔软,但冰凉。
“燕循。”这是她少有的叫我名字,“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怎么会。”我说,“晚上我也陪你,明早再去学校。”
“我有家人有朋友,还有男朋友,可……我现在只有你。”秦锦躺在枕头上,头发散乱的披开,“好想这两天能快点过去啊!”
“不急,好好养养,要什么告诉我。”我说,“未来路还长,掉过一次坑,从此就避开吧。”
秦锦又摇了摇头:“我不后悔。”
执迷到无药可救,我目色发冷的说:“你只是他的一点偏差,稍稍带点方向就矫正过来了,绵绵你别傻了,好吗?”
秦锦淡淡道:“你不懂,你没有爱。”
我有些生气了:“我没爱,那来干什么,我又何必不讨喜的一次又一次的劝你?!”
“你只是想要报恩。”秦锦目光灼灼的看着我,“你说我是第一个给你温暖的人,所以你要把这点温度还给我,还完了,你就再也不会搭理我了。”
“可是我喜欢你,喜欢鲜活的你,喜欢温柔的你,而不是为了一个根本不值得的男人,为了可笑的,自以为是的情爱作践自己,戕害无辜的生命!”
秦锦的嘴唇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眸光看着我却依旧闪亮:“这个生命不是我一个人的,是我和他的,我屠杀了它,它冤魂散不去,是缠我还是去缠他?”
“你简直……”无力感使我暴躁,可短暂回神的理智让我不能坦白,我按下心中的郁结与烦躁,深吸一口气后闭上了眼。
就算他是毒|品,沾了就会上瘾,怎么我就能戒掉?
我就真的不懂爱吗?
“你还是吃点东西吧,等会儿还要吃药呢!”我起身出去给她把拉面和猪蹄汤热了一下,旅馆老板看出端倪,说床单弄脏要赔钱,如果被子脏了要加倍。
我说:“多少钱我来付,你别去跟她叽歪。”
老板还在啰啰嗦嗦,我就先付了他五百,他这才闭嘴。
知道秦锦没胃口,我还是逼着她多吃了一点,又出去了一趟,买了毛巾和盆,还有纸巾。她带来的卫生巾太少了,根本不够她血流成河,我扶她站起时,鲜红的血沿着她的腿流了一地,连我都感到窒息。
“我带你去正规的医院吧!”我说,“我有钱,够你用。”
秦锦无力的说:“那个医院也很正规。”
“正规的会在没有父母亲朋的陪伴下给一个未成年少女打胎?”我语气有些生硬。
秦锦不跟我争:“你不想管我你就走。”
我就不说了,给她用药水洗干净,又给她吃了药,扶她去床上躺下,两个热水袋给她捂脚和肚子。再给她把换下的衣服洗了,房间开了窗通片刻风,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去另一张床睡了。
睡到半夜,听见秦锦叫我,我“噔”一下就坐起来了。
“怎么了?”我真的很担心她出事,立刻就冲了过来,“我带你去医院,还能走吗?我叫救护车!”
秦锦被我的反应弄得怔了怔,小声嗫嚅了一句:“我就叫了你一声。”
“你没事吗?”我这才要去开灯。
“我就是睡不着,疼。”秦锦拉住了我,“没事,别开灯。”
“很疼吗?要不还是去医院吧?”我说,“反正已经没有了,我也可以去跟医生沟通,让他们不要声张。跟你妈妈说也没什么的,你妈妈不是很好吗,她爱你啊。楚啸不会知道的,楚啸……”
“燕循——”秦锦用力的拉了我一下,“这是该我受的苦。”
心闷,鼻尖泛酸,我过来抱住了秦锦:“我的小绵羊,你多爱自己一点行不行?”
秦锦吭了一声,随即闷声哭了起来。
“别哭了,难受也忍着点,别把眼睛哭坏了。”我把裤子口袋里的那枚铜钱拿出来塞她手里,“给你。”
秦锦哭声更大了,翻身过来抱着我哭。
虽然心里很难过,可我没有眼泪,对她来说困局根本就不难走,为什么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