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的人被我吵得都没懒觉睡,但她们抱怨也没发出声,我跟她们道了歉,她们看看我,全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时间到了,我正常下去做操,早饭吃了一碗白米粥,然后去班级上早读课。
有时候越想若无其事,却越是在欲盖弥彰,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本来就是做给某些人看的。
受害者永远在被迫害。
闲言碎语有时候真的很杀人,刚生起的那么一点光又全都灭了,我很用功的在学习,但连老师都不愿搭理我了。
比冰河世纪还冷,太阳光照在身上都感受不到一点暖意。
但真有人对我表达善意,我又受不了。
每次遇到梅瑞林,我总是在他还没看见我时,就匆匆逃开了,实在避不了,我也绝不会与他有眼神接触。
他怎么还不走,连剑桥的橄榄枝都递来了,他还在等什么?
等我的半年期吗?
不做数了呀。
冬至那天,秦锦用保温杯带了一盒饺子给我,她有些生硬的说:“我妈叫我给你的。”
我看了一眼,更加生硬的说:“拿走,不要!”
她没再多话,很用力的一把拿走了。
我低头做着题,趁看题的当口,放纵自己愣了三秒。
期中考试过后开启了全面复习,学过的内容重新再过一遍,老师讲课的速度非常快,我不作他想,只将所有的知识记在脑子里。
班里的座位也动了动,我和小精华换了一下,他萎靡了两天,然后又提起了精神,并且第一次开口问了我题。
只可惜那道题我刚碰到过类似的,想了半天没找到思路,还空在那呢。
所以我瞟了一眼就说不会。
“不会?!”他难以置信的表情里有极大的震惊,还有各种复杂的情绪,我甚至都读到了屈辱。
我知道他误会我了,可我没有为自己解释。
我承认,那一刻,我就是不屑。
没多久我们会考,这种结业型考试不会太严,老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考不过也麻烦,还要补考,补考再不过,再毕不了业。
秦锦偏科严重,理科太差了,还真有可能不及格,所以我刻意往后坐了坐,在我旁边的女生和秦锦关系很好,秦锦在她的另一边,我写好试卷后,就都给她抄了。
但秦锦也不肯承我的情,那女生给她暗示,她就只低着头自己写,谁的都不抄。
时间过的很快,每周除了半天的休息,再没假期。入了冬,气温骤然降到零下,北风呼呼的吹,天阴沉着,却一直没下雪。
圣诞过后到了元旦,元旦也不放假,只是跨年夜,用一节晚自习的时间,每个班级组织了一场小型的晚会。
大家把桌子挪动了一下,围着墙摆成了圈,做游戏表演节目,冷的大家互相瞪眼睛,班费凑了点钱,买了些水果小零食,凉凉的气氛里一片嗑瓜子的声音。
从前的我就算处境艰难,好歹还有活力,现在的我也是死气沉沉,班主任不想触晦气,也不cue我了,击鼓传花扔到我,她都说:“接着传。”
我把手里的假花丢给下一位,但鼓声只响了两下又停下了。
楚啸直接掠过了我们班主任,以及他现在依旧占着名分的女朋友秦锦,朝我招了招手。
以前我对他的态度确实算得上恶劣,是因为那时候我不知天高地厚,我该有幸,自己也能成为棋子的价值。
而所有伤害过我的人,我都没有资格恨。
我就是卑微的来到这世上,然后卑微的活在这世上。
我唯一的权力,就是我能选择不爱,以及不信任。
我很乖,他向我招手,我就出去,他在前面走,我就在后面跟着,他停下看我,我笑不出来,但也没有阴森森的不搭理他。
说话不能阴阳怪气,也不能做一个受骗者的颐指气使,我把他看作可以决定命运的“大人”,低眉敛目的听他发话。
“我本来鼓足了勇气,也做足了准备,有一肚子的话想跟你说,但你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楚啸说。
我很共情的回:“说了我也很难理解你,你所在的位置,以及你要面对的挑战,都不是我能体会的。”
我们没有上天台,就站在四楼与五楼楼梯转弯处,楚啸点了根烟在楼梯上坐下,我就站在底下的台阶。
他低头吐了一口烟,兀自笑了一下,然后又抽了一口烟。
“是我欠了你,如果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补偿你。”楚啸说着抬头看向我,“钱也可以。”
时间都过去了一个多月,这句话来的好迟。等我伤疤自愈的差不多,以为我就会忘了疼吧!
我这下是真不缺钱了,那对耳环比它的标价贵得多,放到汪淇淇那她很快就给我出手了,到我手里已经将近七位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