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翼狼显然不能回答她,因为它只是一只狼。
它不断喘着粗气,以它A级灵兽的恢复力,现在还没缓过来,可见伤的不轻。扶漪这下也顾不得什么玉牌不玉牌的事了,赶紧将它抱起来,跳下摇晃更加剧烈的树枝,将它放平在地上。
也许是因为在平地上它的身体会更放松,银翼狼的喘息平缓了不少,它微微睁开眼,奋力站了起来。
扶漪赶紧蹲在它身边试图搀扶:“你现在怎么样了?”
银翼狼抖了抖身子,抖落一片血痂。它眉眼沉静,毛发杂乱、血迹斑斑也不显得狼狈,走上前轻轻用鼻子蹭了蹭扶漪拿着玉牌的那只手,又扭头看向了远方。
扶漪看过去:“你的意思是……在大祭台?”
银翼狼摇了摇头,扶漪又猜了好几个,都被否认了,最后才问:“在沧山?”
它点了点头。
扶漪面色凝重,那这下就不好办了,谁有够胆孤身进入沧山啊,不怕被灵兽撕了。
她又迟疑了一下,问道:“这是什么地方的?是不是……望城?”
她忐忑不安,又希望是,又希望不是。银翼狼没有注意她的情绪,点了点头,叫了一声。
望城。
就这么确认了自己的家乡位置,她心里反而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称不上悲伤,可也没有很开心。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银翼狼突然站起来,走了几步,扶漪赶紧叫住它:“你去哪?”
银翼狼回头看她,轻轻叫了几声,似乎有事要做,神情坚定,但扶漪怎么也不放心,正要劝说,就见它突然一跃而起,窜进深林里了。
四驱和两驱的区别不可谓不大,扶漪追了几步,很快就连根尾巴毛都看不见了。她头疼地拍了拍脑袋,一抬头,几把枪对着她:“……”
扶漪的逃亡生涯只度过了半天,就被强行结束了。
而此时,白辞月还在和质疑他的老师们作斗争。
他面色温和,笑意盈盈,看起来极好相处,只是人却不像皮相表现出的那样温文,几乎寸步不让:“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老师。”
他一口一个老师,好像真的十分尊重对方似的,审问他的李钧只觉得十分疲惫:“你是老白的儿子,就算一时受了蛊惑,也不是不可以理解,但你总不能一直这样包庇下去。”
白辞月略带委屈地垂下眼睛,浅黑色的瞳仁像浸了水,晶亮亮的:“我真的不知道,李老师。院长交代扶老师教我武术,这几天我们一直在一起,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院长出事我也很伤心,可你们不能胡乱找人扣锅啊!”
后面这话他带了几分赌气的语气,只让人感觉稚气未脱,李钧难得感到了棘手。
白辞月十二三岁就跟着各个老师做事,战场都上过,鬼才信他会是娇生惯养不谙世事的未成年小公子啊!
而且虽然学院不搞世袭制,但是白辞月作为白辉养子,手握大陆唯一的SS级灵兽,灵力亲和度极高,又常年在外执行任务,大陆很多大案子都是他协助解决的,名望不可小觑。
这样的人,即使年纪还小,也不是一句怀疑就能轻易处置的。他早就被默认会是下一任院长,如果因为找不到证据的“包庇罪”被处置,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荒唐。
可是……
就在这时,李钧的耳机里传来声音,他眼睛微微一亮,看了白辞月一眼,起身出去了。
白辞月一怔,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他的预感就得到了证实:扶漪被几个人用枪指着走进来,没人敢碰她,为了安全,枪管几乎抵着她的后心和脑袋。
白辞月脸上的笑意迅速淡去,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钧出去对那几个人说了些什么,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摘下耳机又走进来,对他道:“好了,辞月,你回去吧。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你干什么!?”
白辞月迅速拧住他的手往桌子上一按,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小刀,轻轻抵住他的脖子,叹息一声:“李老师,对不起。”
这话说的,多像做错了事不知所措的可爱小学生,但他压制李钧的力道可绝对谈不上可爱。
白辞月虽然被扶漪评价为虚,那也只是相对而言,望城的人没有灵兽和高科技武器,几乎靠的都是过时的旧武器,后来就靠手撕,随便拎出一个居民可能都力能扛鼎,但大陆的人不是,他们有高科技武器,有灵兽辅助,顶尖的身体素质也可能只是望城的一个普通人。
他出入许多危险地带辅助任务,不说身手多矫健,对付一个毫无防备的中老年人却是足够了。
他动作突然,扶漪都懵了,下意识抬起手,又讪讪放了下去,“白辞月!?”
白辞月冲她无奈笑笑。谁想翻脸呢?但是时间太赶了,一切都超乎了他们的预料,不管是银翼狼的当场死亡被看破,还是扶漪被抓,都太快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