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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去!(2 / 3)

夫人像摸小孩子一样呼噜了两个成戈的头顶,语重心长道,“戈儿啊,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饭总得吃,你一日水米不进,不是成心让我和你娘着急吗?”

成戈有些愧疚地低眼,却还是不肯妥协:“祖母,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饭!”成老夫人喝了一声,转头吩咐门外的人,“快去给少爷备一份热饭过来。”

“戈儿啊,”成老夫人忧心地看着成戈的一背伤痕,劝道,“祖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回京,也知道你心中有多少不平,可是……皇命不可违啊!”

成老夫人叹了口气:“祖母心里难道就不难受吗,岫丫头可是我看着长大的,早早就给你们定下婚约,在我的膝下承欢,从始至终,我都是把她当做亲孙女疼爱。”

“你们两个人都是好孩子,即使无缘,也应当各自好好活着才对。”

说到这里,成老夫人又急又气:“怎么两个人没有一个让我放心呢?”

这句长辈特有的‘爱之深责之切’的诘问使得成戈心中一个咯噔,猛然意识到了不对,他倏地抬眼,脱口问出:“她怎么了?”

昨夜离宫前,成戈就是因为看到阿越和几个侍卫从内室打到了院中,才觉察到含章殿内有事发生,也才去隔壁的院子里放了把火。

他当时只是以为赵襄逼她侍寝,她不愿,所以阿越为了救她才和侍卫打了起来。

以成戈对赵襄的了解,这种事情赵襄哪怕不快也不会怪罪她才是,可是为什么祖母会说出那种话?

“祖母,为什么不放心她,她现在贵为淑妃,后宫还未立后,无人大过她,有什么让你不放心的?”

成老夫人自知说错了话,当即闭口,缄默不语。

“祖母!”

成戈唰一下坐起来,后背好几道伤口瞬间撕裂,淌下鲜红的血来,他什么都顾不得,只是急着追问:“祖母,她出事了对不对?对不对啊?”

不用回答,只从成老夫人和成夫人的脸上,成戈也能找到答案,他痛悔不已:“昨夜我就不应该那么早离宫的,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他猛地爬起身:“我要去见她!”

成夫人被吓了一跳,抓住成戈一只手:“胡说什么呢?你要见谁?你怎么见?”

转头又忍不住埋怨:“娘啊,你才教我祸从口出,咋自己说漏了呢!”

成戈甩开成夫人的手,起身穿衣,成夫人又一把抓住了衣襟阻止他:“不准去!戈儿,你是想让你父亲把你打死吗?”

成戈也不退让,强硬道:“我必须去。母亲,祖母,你们不是想要我好好活着吗,我只有去了,才能活。”

此话一出,成夫人、成老夫人俱是心惊,可是后宫哪里是成戈能去的地方,成夫人咬咬牙,还是拒绝:“不能去,戈儿,你要拉着成家满门一同送死吗?”

成戈眼红似渗血,突然,双膝砸向地面,跪在了她们面前:“母亲,祖母……孩儿不孝,若孩儿真在后宫出事,哪怕剥皮削骨,也一定不以成家儿郎的身份被抓。”

“求……母亲和祖母……成全。”

他重重地磕了三下头,与家人诀别。

成夫人无力地松开手,软在座椅上,眼睁睁看着成戈穿上血衣,拿好佩剑,头也不回往外走。

她看着儿子的背影,伸手朝前抓,还是想把人抓回来,留在身边,关在这间屋子里,哪怕关他一辈子。

“戈儿——”

成夫人不知哪里忽然爆发的力气,一个箭步冲上去,从背后死死箍住成戈的双臂,哪怕他背上流出的血已经染湿了她的衣衫。

成戈缓缓握住母亲的手,他的力气是她的数倍,毫不费力就能拿开她。成戈顿了好一会儿,深呼吸几口,猛地用力。

就在这时,铁头端着餐盘跑进来:“少爷,老爷回来了,正往这边来。”

成戈想甩开背后的成夫人,哪料想成老夫人也抓住了他的一只手。成鸿正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么姿势别扭,凄凄惨惨地抱在一起的三个人。

成鸿正一身官服,背手而立,常年征战的气势使他看上去不怒自威:“这是在做什么?”

成夫人像是终于见到了主心骨,潸然泪下:“老爷你快过来,戈儿知道岫丫头出事了,一定要去见她!”

成鸿正皱了眉头:“你胡闹什么?”

成戈昂着头,与其对视:“父亲,她……到底怎么了?”

成鸿正默了一刻:“淑妃娘娘昨夜被皇上贬为庶人,打入冷宫了。”

霎时,成戈激动地就要再动,成鸿正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压制他:“成戈,你最好冷静些,冷宫的事不同寻常,其中必有隐情。成家自回京始,步步如履薄冰,你懂点儿事吧!”

成戈怎么可能听得进去。

成鸿正一生铁血,从不懂何为柔情,不服自然打服为止。当即扭送成戈到了府内建造的演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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