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的时候,何研华觉得胡玲的状态不太对,她喝得太多了,脊背崩得紧,就好像被拉满了的弓,虽然人是笑着,眼睛里却没多少笑意。
于是她把围在酒桌旁边劝酒的男公关都赶了出去,坐到胡玲身边,陪着她喝了一杯,“怎么了?”
听到何研华关切的问候,喝多了的胡玲一下子眼泪就掉下来了。
陈婉仪和其他姐妹这才发现胡玲不对劲,面面相觑。
胡玲把酒杯扔到桌子上,骂了一句:“他爹的,我老子让我赶紧找个男人嫁了。”
何研华不太清楚胡玲家的情况,转头用眼神询问陈婉仪。
陈婉仪大概知道一点胡家的情况,坐到胡玲身边劝她,“你娶个老公不就行了,别人还能不同意。我看你爸也不是非要你嫁出去,就是看不惯你一直单着。”
胡玲怒极,眉毛都竖起来了,“我没有一直单着。”
陈婉仪叹了口气,是,没有一直单着,但是一直也没好好谈一个就是了。她都有固定的对象了,胡玲还是东一锤子,西一榔头的,没有定下来的时候。
这个事大家都不好劝,只能陪着胡玲发疯,最后四个人都喝醉,只剩何研华一个清醒着。
何研华又想叹气,她好好的待在家里看别墅装修的进程不是挺好的嘛,干嘛要出来喝酒呢。
为了保证她们的安全,何研华叫来两辆车,把她们都送到了老宅,那里有阿姨们照顾她们,不用担心酒后的夜晚出现呕吐物回流导致溺毙的情况。
临走的时候,何研华把酒吧经理叫来了,她记得她好像有夜色酒吧的股份,还是从凌景那里继承的。
经理从保安那里知道了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站在何研华旁边诚惶诚恐,脑袋上直冒汗。
他没想到自己还没见到新股东呢,股东就被人堵在走廊了,还差点被人打。
股东看他把酒吧管成这个样子,不会把他炒了吧。
何研华也没有要为难他的意思,看他焦虑的样子还安慰了一句:“我没有找你麻烦的意思,就是以后酒吧的安保要做好,未成年人就不要让他们进来了,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也不好交待。”
经理擦汗,“是是,您说得对,是我们松懈了。”
何研华问起那个被推下楼的服务员,“被推倒的那个服务员现在怎么样了,人没事吧?”
经理:“没事,没事,已经去医院看过了,没什么大事。”
何研华放心了,让经理不要忘记给服务员赔点钱,在酒吧被人推下楼,也算工伤了。
“那个女孩的家人如果来找事,让他们来找我就行,你不用担心。”
临走时,何研华叮嘱经理,“扶人的那个服务员要保护好,记得给人加一个月工资。”
“好的,好的,老板慢走。”经理跟在何研华后面点头哈腰,一直把人送到门口。
第二天胡玲她们醒来时,何研华已经早起在别墅外面跑了一圈。
穿着运动装,身后跟着一个拿着水杯和汗巾的何研华回到别墅,看到起床的女人们打着哈欠,穿着睡衣,萎靡不振的样子,忍不住劝她们:“不能喝酒就少喝一点,喝酒伤身。”
陈婉仪手里拿着咖啡,懒洋洋地说:“我们平时也很少喝这么多的,昨天晚上特殊情况嘛。”
等吃完早饭,胡玲留了下来,其他三人都离开了凌家老宅。
何研华本来还等着胡玲跟她说留在她家的意图,但胡玲吃完饭就坐在沙发上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请的室内设计师到了,她要去和设计师说一说她对别墅内部软装的喜好,便让阿姨们给胡玲拿些吃的喝的,她到书房和设计师谈话。
聊了一个小时,设计师大概了解她的构想了,最后问她预算是多少。
何研华想了想,“五百万,你拿着发挥就行。”
设计师也算见过世面,没有特别惊讶,收拾好设计图和家居图,离开了别墅了。
胡玲这个时候已经发好呆了,她手里拿着一袋文件,走进书房,把文件袋递给何研华,自信地说:“你看看,要不要和我一起投资这个项目。”
何研华也不说行不行,接过文件袋,“我看看再说,后天给你答复。”
胡玲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仰头望天花板,柔顺的长发散落下来,艳丽的脸上带着几分迷茫。
何研华这个人其实是有点妈妈属性的,从小就温柔人缘好的她经常扮演朋友的解语花、爱情的指南针这种宽慰别人的角色,所以即使她和胡玲勉强算个酒肉朋友,她也看不得她在自己面前垂头丧气。
于是她让人送来一杯温水,走到胡玲旁边,轻声问:“你对婚姻很抗拒吗?”
胡玲看着何研华温柔的表情,也不知道从哪涌上来的倾诉欲,噼里啪啦地说起自己家的糊涂事:“别人都叫我胡家的小公主,我哥我爸我妈也很宠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