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愿在家就更不能让母亲一个人去面对,他让陶武去安慰妹妹,便跟着母亲姜荷去打开家门。
这门刚刚打开,就有一股浓重的气味扑面而来。陶愿反应比姜荷快一些,他没看清那又黑又红又黄的是什么玩意,只知道不会是什么好的东西,连忙拉着姜荷躲开。
原是见门有松动,几个混混就让撞门的人停下,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得意的笑容,端着一盆血与尿一并泼上去。
幸而陶愿拉着姜荷躲到一边,才没有被些脏东西泼在身上,只有一些溅起弄在衣服上。
气味十分难闻,人人都皱起眉头,险些没被这味道熏到呕吐。
苏先生和流萤的随从都挡在他们跟前,才没有让这些污物飞溅到他们身上。
“大胆!”
混混头神气十足,双手叉腰指着站在院子的所有人开口大骂。他每骂一句,就要起哄一声,让其他村民应声。
苏先生和流萤都拦下要上去理论和教训泼洒血与童子尿的人。流萤让柳凡芍走近,在她耳边叮嘱几句。
柳凡芍立即点头,她说道:“您放心,我一定把话都记着。”
外面的混混和媒人见里面的人都气得不轻,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一下更得意了。
“我们就是大胆了!你们在我们村子里作怪,难道我们还要害怕你们不成!”
门口朝里大敞开,里面的人和物都一清二楚。
“你看你看,那真有一只白虎!你是何居心,竟然真的在村子里养白虎!”
姜怜兰反手握住姜寒绯的手,瞳孔映出妹妹的脸,生怕再下一秒就瞧不见妹妹一样。“寒绯……”
“白虎什么时候来到这村子,难道你不知道?”
纪春筠极其嫌弃的别过头,再看一眼都是污了他的眼睛。
“呸!尽是在这里放屁!”陶武呸了一声,一点都不在意铺在门口的液体。
一见他提着刀走出去,混混头先是一缩,随后又往前探了探说道:“你瞧!他还提着刀出来,是不是要把我们每个人都咔干净,把嘴堵住啊!”
“还说不会无故对村里人下死手,伤人性命。你这会提刀出来,你还是你吗?”
“是被妖鬼上身了吧!”
说着,好几个人举着火把上前在陶武面前挥动,好几次要烧陶武。
在陶愿和姜荷回过神来,一并站在门口和人理论。
“谁被妖鬼上身,应该心里有数才对。”陶愿点出几个混混的名字,把他们曾经做过的、见不得光的事都给爆出来。
柳凡芍笔下生风,速速用她自己能够理解记忆的字眼将陶愿与外面的人对话都给记下来。
姜荷不再给外人留面子,直说今天媒人带人来家里是做什么。
从村子里出去的徐家在县里是有钱,宅子大,衣服光鲜亮丽,身上穿金带银,名下还有许多田地。单看这些条件是如此好,为什么村里的人都不愿意把女儿嫁去徐家?
就这样的做派,还好意思说是好人家?
“你怎不说白日是神明显灵,阻拦你们祸害我们家闺女,祸祸全村的好女子?”
在陶愿和姜荷回过神来,一并站在门口和人理论。
姜寒绯用手指揩去姜怜兰眼角的泪珠,明明被人追着骂的人是她,还有人扬言要用火烧死她。
她依然沉着,仿佛被说的人不是她一样。“难道你们昨日没有祭白虎,没有打小人?”
“为何昨日打了小人,今日又被小人挑唆生事?”
民间有的地方认为白虎是凶星,主凶灾、惊恐,遇之不吉。惊蛰当日,白虎出行,认为是犯小人,小人兴风作浪影响人的前程。借打纸做成的小人之举,祈求一年顺顺利利,平安健康。
可是在姜寒绯这个村子里,相信传说中的白虎具有避邪、祈丰及惩恶扬善的神力。
“你说谁是小人?”
姜寒绯不喜欢地上又腥又臭的液体,她可以不用一路踩着走过去,但她毅然淌着流动的液体直直向门口走去。
银雪被许多陌生的声音吵醒,她心情不佳,望着门外的人龇牙。白虎身上的戾气害人,她跟在姜寒绯的背后走,却被姜寒绯拦下。
白虎对着门口表现出要攻击的姿势。
在屋外的人虎视眈眈注视着白虎和一干人等,白虎忍不住发出声音警示对方,宣誓领地。“你在这等我,那路太难走了。”
银雪闻到地上的臭味,嚎叫一声,把头撇到一边做出要吐的举动。
近距离听这虎啸声,惊得外人后退一步。即使白虎只是发出声音,并没有再向他们靠近,但危险没有解除,他们仍心有余悸。
姜寒绯每走一步,她就说一件从前的事情。无上皇在位时的年号为承影,她在位期间向外抵御外敌,向内安民生,尽可能快一些恢复因战乱凋敝的经济。
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