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轮值的两位大夫,因为杜仲和秦一归的伤势更重一些。大夫检查姜寒绯的腿脚,确认骨头没有问题,便让姜怜兰、姜荷给姜荷唬清洗伤口、上药。
秦一归的手后肘和胳膊伤的重些。
杜仲回来就握住大夫的手,恳切地对大夫说道:“大夫您一定要救救我的老腰啊!我这老骨头都交给你了。”
大夫对杜仲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治好。一如当年你干净利落,手起刀落就把我家的猪阉了一样。”
大夫家的猪是散养的,他就养了一只猪。这头猪会养大,留到过年再给家里人吃。
杜仲听到大夫的话哽了一下。
姜寒绯在姜怜兰、姜荷心中已经成为一个易碎的瓷娃娃。直到回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姜寒绯才有心思打开挎包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啊,这是?”姜寒绯在烛光中认真看卡住刀身的机关,她无法在看清其中的奥妙。
她的手指用力试图去扣动相互嵌合的地方。
“寒绯你在做什么?”
姜怜兰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她斜眼看把脚架在长凳上的姜寒绯。
姜寒绯笑着对姜怜兰说道:“我看看大哥这个机关是怎么做好的,这真的是救命机关啊。”
“哦,是这样的。”姜怜兰将干净的帕子浸入热水中打湿,又拿起还在滴水的湿帕子。
“寒绯你能够平安无事回来,当真要感谢大哥。”
“是啊,是啊,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大哥真的很厉害。”姜寒绯听见帕子被拧干水的动静,她侧眸看见姜怜兰脸上落下的一片片光影,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惧意。
“姐姐这是要做什么?”
“这是给你清理伤口用的热水。”
姜怜兰说完就把还有点点水分的帕子盖在姜寒绯的伤口上,轻轻的擦开膝盖上和小腿伤口上的泥巴和杂物。
“嘶——”
姜寒绯方才自己撩起衣服,在血淋淋的伤口上撕开黏在一块的衣物已经疼到吸冷气。
帕子的质地轻柔,从姜寒绯的伤口上擦过,她依然会觉得疼痛。
姜怜兰尽可能的把动作放柔和,她听到姜寒绯抽气的声音,连忙拿开手帕。她朝着姜寒绯的伤口吹两口气,眉目间都是对姜寒绯伤口的心疼。
她将被染上其他颜色的帕子放入盆中清洗,随后又趁着水还热拿出来。帕子再次覆上姜寒绯的伤口上,这次是帕子上的水从伤口上流下。
一些细小的泥被水冲下来。但是依然有一部分留在伤口上。
“寒绯啊,你忍一忍。”姜怜兰对姜寒绯说道,“我帮你把伤口个清理干净了,然后给你上药。”
“好,姐姐你尽管洗伤口。”姜寒绯自己动手去清洗伤口,她会狠不下心,还会慢吞吞地洗。这个时候,将清洗工作交给姜怜兰来做,这反而是最合适的。
她能够帮姜寒绯把伤口清理干净。
姜寒绯的手指用力掰陶愿做的机关,捏到手指头泛起白色。
“好了。”
姜怜兰帮姜寒绯把从膝盖至小腿的伤口清洗干净,她紧张到额头微微沁出薄汗。
姜荷从大夫那拿来药给姜寒绯涂上。沾有血迹的服饰落在姜荷眼里就像眼中长了异物,眼睛为了将异物排出来留下两行清泪。
“哎!母亲你别哭啊。”姜寒绯感受到药对伤口造成的刺激感受,她个人没有太多的感受。唯有当她看见姜荷流出来的眼泪才变得格外慌张。
“我现在不疼的。”
“哎,怎会不疼呢?你的伤口这么大。”
“真的不疼。”姜寒绯在黄色的烛光下看见姜荷盘起来的头发隙中的白色发丝。
她在这一刻是真的意识到母亲在老去。
没有哪一个瞬间的感受比这个时候要清晰深刻。
姜寒绯想起姜荷为她、为她的哥哥、姐姐做的每一件事,姜荷一直操心孩子成长大事。
姜寒绯:“娘亲你生我、养我才是真的疼、真的累。”
“寒绯啊……”
姜寒绯听到巡夜人打梆子报时,“关门关窗,防偷防盗”的巡视提醒传进来。
姜荷的休息时间就是好这个时候。姜寒绯不想让姜荷因为她而忧心,催着姜荷去休息。“娘亲别担心,你该去休息了。您是大美人,一定要保证有充足的睡眠!”
城镇的高楼、寺庙内的漏壶有专人守夜观察,当敲响钟鼓的声音传出来,便是在通报时间。一夜分为五更,每到一更都会有分地区的打更人按一定路线行进,在各人负责的人地区打更巡逻。
大多数打更人是由无家可归的孤苦老人担任,为了时间准确,他们时时守着滴漏。
叶骁瑞今夜又不能早早去歇息,她还要审问今夜攻击姜寒绯、秦一归、杜仲三人的二十来人以及听人汇报连夜去检查的另外两个猪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