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安回燕城这段时间,平西侯夫人频繁参加宴席,常一时兴起贪杯,第二日起床便头痛欲裂,时常请李瑞安过去帮忙念一念清心诀。
李瑞安感念平西侯夫人提供住宿,便每日都会去念一念,然后趁夫人睡着时再离开,后来阴雨天气,平西侯夫人腿疼得厉害睡不着,也会过来请李瑞安念清心诀,李瑞安便用内力慢慢引导平西侯夫人血脉流动,起初痛得厉害,但挨过一阵后疼痛感减轻许多,平西侯夫人甚是称奇,每每都要拉着李瑞安聊上一段时间。
虽然李瑞安说只是一时功效,长期还是得遵医嘱,但在平西侯夫人心里留下一个医术厉害的形象,李瑞安也很无奈。
晚上则为了能让小树苗早日醒来,便趁大家都睡下,带着小树苗去杏花巷吸收净化过的阴气。
由于杏花巷闹鬼只剩一家,夜黑看不见李瑞安便自由行动,直接在屋顶飞来飞去,最后寻个高处的屋顶,坐下陪小树苗一起修炼。
这天半夜,李瑞安从打坐中睁开眼,杏花巷的阴气流动不对劲,竟然呈漩涡状涌向杏花巷一处,李瑞安盯着那个方向看了会,心中思索竟然有人在这个天然的聚阴之地设阵聚阴,这人定是不安好心。
又抬头望天,快到圆月之日了,李瑞安本想直接飞过去早日破除阵法,但带着小树苗行动不方便,若碰上了人则有可能会打架,但把小树苗留在原处吸收阴气,一番打斗动静,小树苗可能会被城里其他能辨阴气的术士拿走。
最后她决定抱着小树苗过去,先悄悄观察一番,没人就今日处理,有人就跑,然后明日晚上趁早过来处理。
李瑞安刚靠近,就庆幸自己是悄悄顺着阴气溜过来,而不是大张旗鼓飞过来。
竟然还有人埋伏看守此地,李瑞安看着地方有些眼熟,心里怀疑这里是那日晚上误入大理寺少卿埋伏的地方,悄悄溜近就听到埋伏的二人在说话。
“这个地方真的邪气,都还没入夏,哪来这么多蚊虫?”那大汉粗声抱怨完,就挥起手掌拍死脸上的蚊虫,声音甚是清脆。
另一人只快速出手捏死身上的蚊虫,并不伸手去拍以防发出声,然后轻声接话:“你小声点!这么大声音,小心把人给惊跑了。”
“都蹲守这么多天,连个过路的人影都没瞧见,哪还有同伙?”大汉反驳完,打了个哈欠,八卦道:“这个地方倒是挺邪性,你听说没?前面蹲守的那波人回府衙后整日精神恍惚,在府衙晕倒后生了一场大病,所以这才一天换三班蹲守。”
李瑞安听到这,确定他们埋伏看守的这个院子就是那日晚上鬼鬼祟祟之人出现的院子,心里起疑,这群人是官府的人,这是抓同伙?还是抓我?
她对两位衙役说的邪性并不放在心上,那些不对劲的地方很好解决,除去这个聚阴阵法再等小树苗吸收完阴气,最后搬来四座石像设阵镇守,协调好这块地方的阴阳就一劳永逸了。
那大汉实在无聊,又接着出声抱怨,“从来没见过骨头这么硬的人,被大理寺的人上了各种刑罚,也不见他吭一声喊痛,还是那副鬼样子,一句话都不说。也不知道他图什么,有冤申冤,有罪就伏法啊,整日挨打图什么?还连累我们在这里蹲守,诶,也不知道大理寺少卿还要在许田县呆多久?”
没人接话,他自己一个人也说得很起兴,“现在南城那边可热闹了,都在忙明天的春花节,往年我们都抢着这段时间去南城巡街,今年我们就要在破地方蹲守……”
李瑞安听到一半便不打算听了,记下春花节这一消息,悄悄走远然后飞身回府休息,只等明日晚上再过来解决。
另一边回城路上,飞霜骑马在一旁报告,“公子,半个时辰后即可到燕城。留在府衙的人传来消息,那个富商还是之前一副模样,不说话也不开口喊痛,还说那个富商今日有些不对劲,但是具体不对劲他们没说。另外,蹲守在杏花巷的衙役没有任何发现,但第一批蹲守的衙役身体出了些小问题,如今正一日三班埋伏。”
柏霁明心里盘算,此案疑点颇多,需要调查个水落石出,那个富商暂时还不能死,蹲守的衙役和许田县接触过冤气的衙役身体情况似乎有些类似,许田县八个被挖心的尸体表明富商应该是走了歪门邪道的路子,那个院子或许还藏有没被发现的东西。
“那个院子还有其他异常吗?”
飞霜回想一下,“昨晚蹲守的人反馈那个院子蚊虫多。”
柏霁明闻言放下公文,吩咐马车加速,“加速前行,入城直接去府衙。”
一行人到府衙后,那个富商已经晕倒,找来的郎中诊过脉后,一脸震惊失色,若不是那富商手脚被镣铐拷着,他怕是要吓得立马转身就跑。
凝秋见郎中面色不对,走上前问:“怎么了?快如实回答。”
郎中惊恐说道:“他的身体如同将死之人一般衰弱,但是心脉却非常有力,这不是正常人的脉象,实属罕见。”
凝秋转脸盯着富商问:“能让他醒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