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中午少卿大人便醒来,立即招来人报告昨晚余下的情况。
只一会儿,前来报告的人就被闻讯赶来的平西侯夫人全给赶了出去,平西侯夫人当着他们的面放话,大夫说什么时候能下床,他们这些属下才准进这个房间。
“姨母,我没什么大事,只是些内伤,养养就好了,不必如此紧张。”柏霁明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虚弱地说道。
平西侯夫人文言假笑道:“有本事你就一直憋着,别咳嗽。”
平西侯夫人说完,柏霁明便再也忍不住气闷,闷闷地咳嗽起来。
平西侯夫人见自家侄儿咳嗽个不停,顿时也慌了神,赶紧派人去请李瑞安。
柏霁明听到李瑞安名字时,神色一动。
姨母来之前他差不多听完汇报了,富商一死此案就彻底完结了。虽然还有很多没有查清,但被雷劈后的院子,什么线索都没找到,之前该查了的都查了,如今燕城是没有什么可再查的了,只能往富商所用的术法上找线索。
还有,昨夜是个穿黑衣的戴面具之人引雷灭杀了那不人不鬼的富商,应是术士才会引雷,而李瑞安昨夜未归。
但那人轻功甚是厉害,还是同样的一个穿黑衣的人,这让柏霁明想到薅他头发的黑衣人,而且飞霜曾说,燕城那日之前从未出现武艺如此高强地人,李瑞安刚好在那前一日进城。
就是不知李瑞安轻功是否厉害?
想到此,李瑞安带人端着药进来,李夫人眼睛一转,便带着人都出去了。
平西侯夫人走出院子后,边走边惊叹道:“好一对璧人啊。”
身后的侍女都不接话,平西侯夫人今日休息前突然冒出这句话,便什么都不说就休息了,留下侍女一脸好奇,然后下午醒来,立马要推掉燕城所有的宴席,连之前计划要带上少卿大人认识未婚娘子的宴会都推掉了。
醒来后时不时念叨这句话,现下,不用说,大家都知道平西侯夫人说的是哪两个人了。
一旁的嬷嬷提醒夫人,“夫人,今天的春花节还去赏玩吗?”
侍女闻言眼睛都亮了,昨日她们一直商量着今日的赏花之行,但现下公子受伤卧床不起,谁也不敢提这件事,只心里可惜今日的花篮游街,今日错过了就再也看不到了,
平西侯夫人忖度一下,转身回头望着柏霁明的房间下了决定,“去,内屋不留人都去,外屋留一部分人。”说完这句,又转头对丹桂说:“丹桂你去和李姑娘说,今日我们都要出去过春花节,麻烦她照顾公子,为做感谢,后两日我订的赏花房任由李姑娘使用,包括赏花房的任何费用都由我承包。”说到这儿,平西侯夫人自顾自叹了一口气,“诶,霁明侄儿你明天可要争气啊。”
房间内除了躺在床上的柏霁明,转眼只留下李瑞安一人,和桌上的一碗药,李瑞安甚是无语,只上午喂过一次药而已,但也只好端着药上前。
柏霁明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李瑞安,李瑞安维持住自己淡定,慢慢走近,把药放到一旁矮桌上。
“少卿大人,能否起身喝药?”
“李姑娘,劳烦先扶我坐起来。”柏霁明声音特别虚弱。
李瑞安扶着柏霁明坐好,见柏霁明虚弱无力,只好主动端起碗,一口一口给柏霁明喂药。
盯着柏霁明灼灼的视线,李瑞安每喂一口,内心都在煎熬,打算喂完药就跑,这种气氛太奇怪了。
李瑞安认真地喂完最后一口药,正满脸意图退下,柏霁明这时冷不丁叫了一声她名字。
“李瑞安。”
李瑞安顿时有一种做错事被叫全名的错觉,立马想到她薅他头发的事,只好头皮发麻地坐着,等柏霁明继续说话,但是柏霁明并不说话只是望着她。
等到李瑞安快炸毛时,柏霁明终于放过她,“你和我姨母,什么时候如此亲近了?”柏霁明问完,看到李瑞安由一脸忐忑不安变成从容淡定的模样,浅浅勾起嘴角。
“大约是为夫人念过几次清心诀。”李瑞安的内心在一时经过反复煎熬后,决定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一切都只是推测,都是没有证据的事,怎么能自己吓唬自己呢?告诉自己要从容淡定不要露怯。
“李姑娘,此次多谢你的鼎力相助,不然,恐怕我们主仆三人就要命丧当场了。”
“少卿大人言重了,以少卿大人之力,我……”李瑞安连忙止住欲出口的话,微笑地接着道,“不过是拿出几粒丹药,少卿大人吉人自有天相。”
“李姑娘,听闻你昨夜……”
门外响起敲门声打断了柏霁明的问话,李瑞安心里大呼一口气,顺势拿起药碗缓缓起身,“少卿大人,我还是要事有忙,就先行告退了。”
在院子外面磨蹭了许久的丹桂,终于鼓起勇气进院子敲门了,看见是李瑞安过来开门,手里端着药碗欲离开。
她一把接过李瑞安手里的药碗,就站在门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