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许是最后一天,天色一晚,游街展览就结束了,只剩下摊贩还在吆喝,李瑞安也打算直接回去。
今日房间里多出一个人,她甚是不得劲,只能一直端正地站在窗户前赏花,避开少卿大人的直视,才能放松心情。
“不急。”柏霁明见李瑞安准备离开,出声安抚,也起身慢慢走到窗户前,与她并立。
街上突然喧哗,只见街头出现衙役开路的大花篮,由于已有部分人离去,花篮里竟出现活泼的幼童散花环,男女是各式花环。
众人皆在欢呼,这是官府与民同乐,都抢着要花环,但拘于衙役,行事收敛,只是呼唤着幼童散到身边来。
楼上赏花房的人大多是等街上众人散去后才乘轿离开,所以现在都未离去,此时也纷纷走到窗前呼喊着要花环,花篮竟派人帮忙散到楼上,李瑞安和柏霁明也各自得到一个花环,由于柏霁明仍行动不便,都是由李瑞安俯身接过。
李瑞安手拿着两个花环,伸手递出男式花环。
柏霁明望着花环嘴角上扬,“霁明重伤未愈,行动多有不便,还请李姑娘帮忙戴上。”
李瑞安踌躇了一会,把自己的花环轻轻放在旁边茶桌上,给柏霁明戴上花环。
却见行动不便的柏霁明动作利落拿过桌上的花环给她戴花环,李瑞安震惊地抬头望着柏霁明,柏霁明神情专注地调整花环位置,缓缓给李瑞安戴上,“戴花环自是旁人帮忙,才能落在正确位置。”然后收回手,仔细端详一番后,“李姑娘,这花环绮丽多姿,与你正好。”
李瑞安一脸惊呆,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这事超出了她的理解,只能转脸望向窗外,这处人多赏花房也多,花篮还只移开一点。
其他赏花房的人瞧见了,朝她大呼,“仙女下凡!”李瑞安露出微笑,柏霁明也转头看向窗外,那人又大喊,“神仙眷侣!”
昨日画画之人看到这一幕,郎才女貌,如花美眷,甚是技痒,又画了一幅让人送去。
柏霁明也甚是满意,与昨日一般送与一坛美酒,并多一方墨砚作谢礼。
李瑞安已经回神,不打算深究少卿大人何意,只当他注意姿容,她手里拿着画,虽然很高兴可以和大花篮打卡留念,但旁边多出的一个人,蹙着眉,“少卿大人,这幅画是否不妥?”
柏霁明挑眉,“那这幅画就给我吧。”伸手去拿,李瑞安不舍,但这幅画她拿着实在是像烫手山芋一般,只能忍痛放在他手上。
柏霁明观李瑞安反应,反思自己今日行事有些不受控制和唐突,咳嗽了一声,慢慢走回坐到轮椅上,把画放在腿上,“李姑娘,今日有你作陪,共赏春花,实在是霁明之幸。”
李瑞安默默坐下喝茶,“少卿大人客气了。”
“今日是答谢之宴,也是与姑娘的辞别之宴,两日后,我和姨母便要动身返京了。我奉皇命到燕城办两桩差事,如今查明实为一桩。其中李姑娘伸手相助之处,乃我办差成功的关键所在。伤重不能饮酒,只好以茶代酒,霁明这一杯谢姑娘。”
“少卿大人言重了。”
柏霁明喝完继续说,“燕城一行颇有收获,虽案件仍有众多疑点暂时无法查明,但来日方长。此外,霁明也痛失一物,接姨母回城后办差中遇到一黑衣人,他踢碎了我的白玉发簪。”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李瑞安身后的窗户,继续说,“那发簪是我行冠礼上,由皇上亲自所赐所簪,乃是我珍贵之物。如今仍未查出黑衣人,即将返京,不求那黑衣人出面道歉,只希望他诚心做只发簪赔偿于我,我便不与这黑衣人计较。”
李瑞安仍旧低头喝茶,心猛的提起,这么珍贵的发簪为何不束之高阁珍藏?还有,为何与我说这些?“少卿大人海涵,这黑衣人着实可恶,想必那黑衣人若是知道少卿大人如此大度,定会诚心赔偿。”
柏霁明叹了一口气,“也罢。”
伸手把面前的糕点移过去,李瑞安桌前的糕点盘已空,“小郎君父亲失踪一案的犯人在三天前被一黑衣术士引雷劈死,而燕城此前从未出现如此术法高深之人,也遍寻不到踪迹答谢,我深感遗憾。”
“即是不露面,想必那人也是有所考量,少卿大人不必多虑。”
“在我此次燕城一行,燕城突然多出两个黑衣人,一个武功超群,一个术法高深。这两人都着黑衣不露面,我猜想,有否可能是一人?李姑娘你说是吗?”
李瑞安紧紧掐自己大腿,这是早就怀疑了,一直在试探我?逼迫我承认?李瑞安从容抬头,望着柏霁明,声色如常,缓缓道:“少卿大人说的不无道理。但如今天色已晚,少卿大人不日启程,今日还是先回府,好好修养身体。”
柏霁明今日也满意了,闻言点头,“也好,还请姑娘帮忙推轮椅。”
回府后,由小厮接手推轮椅,柏霁明先是去看望两位侍卫,然后回房。
平西侯夫人早就在他房里等着了,一脸笑盈盈,柏霁明抢先说,“今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