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柏霁明还要调查一番,李瑞安也帮不上忙,她便索性睡到自然醒,囫囵吃完飞霜送来的食物,便跟着他去找柏霁明。
一行人已经站在山林外了,旁边站着一队护陵军。
现场一片安静,李瑞安一路走来,村里看到的多是老人小孩,估计是村里的年轻人进山林做事困在迷阵里,想是应该调查不出来什么。
李瑞安走近,发现地上放着一条粗长绳索,绳索的一端系着一只四肢趴地的颤颤巍巍的羊。
柏霁明看见李瑞安疑惑的眼神,便说了他们刚才的试验。
毕竟不知道人迷失在阵里会不会丢命,只能拿动物做试验,便寻了根粗声,绑住羊,赶羊进去看看情况,但这羊一靠近这迷雾就四肢趴地,不肯前进。
李瑞安抬头仔细看了一番这迷阵,浓雾仍在缓缓向外蔓延。她拿阵一向没什么好办法,若是小师妹在,小师妹定能带一群人走进去,不破阵也能把迷失在阵里的人安稳带出来。但是李瑞安进去,只能如往常人那般迷失在阵里,最后靠大力破阵走出来。
于是她便开口问了,“少卿大人,直接破阵试试看吗?”
因为燕城一案的羊皮上写有聚阴阵,柏霁明在回京的船上便翻了许多阵法书籍,对阵法也有了一些了解,“李姑娘,可否有其他法子?能否先驱散浓雾?或者先把人带出来,再破阵?直接破阵会不会影响里面的人的性命?”
李瑞安意识到这不是她以前一个人困在阵里的事,大力破阵下没有一次破开阵的话,有的可能导致阵提前启动,绞杀困在阵里面人,但她一个人困在阵里肯定是无大事,最多受点伤出来。
“我是没有其他办法了,其他人或许有。阵启动后便有浓雾,浓雾只有阵破才能消散。浓雾蔓延表明这种阵应该是时间到了,才会二次启动绞杀困在里面的人。目前浓雾还在蔓延,证明阵设的很大,这种大型阵法很费时费力还要耗费大量设阵物资,不能再复杂了。”又低头看了一下羊,“估计阵里面还有其他东西守着,导致羊不敢前进,应该是有震慑作用的凶物。”
柏霁明低头沉思了一会,又抬头看李瑞安,他们琢磨了一上午确实没有想出好方法,反而因为迷雾的扩散,越加往后退,只能点头,“那先试试,若有不对就停手。”
按李瑞安要求,大家纷纷后退,柏霁明见李瑞安往浓雾方向走,靠近浓雾边缘,实在不放心,便跟在她后面,李瑞安没管他,反正不会出事。
李瑞安走近浓雾,寻了一处,设下阵法后,拉起柏霁明就往后跑,然后一道雷劈下,浓雾退散了一圈,原地也落了一个大坑,坑里有些许纸灰,应当是设阵之物被雷电击毁了,其他并无变化。
站在远处的护陵军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柏霁明紧紧回握着李瑞安的手,阻止她继续去设阵,一言难尽地看着李瑞安,柏霁明觉得自己需要问清楚,破阵是怎么个破阵,“是要这样一直引雷劈下去吗?”
“是啊,这种阵在阵外面,只能这样一层一层劈进去。”
感觉有些不对,走过来的飞霜凝秋听见这话,也是一脸的生无可恋,这比之前有人提的放火烧山破阵更离谱,飞霜一脸沉重道:“若是一直引雷破阵,不出一天,全京城都会知道,先帝皇陵今天遭雷劈了半天,还是旱雷。”
当今皇帝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导致自家祖坟被旱雷劈个不停?或者,是先帝有什么冲天的怨气或者罪过,需要上天一直降雷劈?
李瑞安这才领悟过来,雷劈这种现象对皇家而言有其他意义,试图补救,“或者我进去,直接引一个大雷破阵,偶有一个旱雷不是什么大事吧。”
李瑞安话落,柏霁明脑门上的青筋直跳,放下欲抬起按压脑门的手,缓缓问道,“和燕城那个雷一样大吗?”
飞霜凝秋先是觉得这计策听起来有些不稳当,毕竟进阵很危险。听完公子的问话后,脸色齐齐难看,似燕城那个雷?
燕城那晚一共有两个雷,不管是第一个雷,还是他们受伤晕过去没听到的第二个雷,方圆百里都能听到看到。还好杏花巷本就有异常,那日后,在公子的帮助下,燕城府令便紧急发布告说是请高僧作法,涤尽巷污浊,重建杏花巷作西城集市,并请来了几方石兽镇守,才安扶住一方民心,否则生成流言蜚语传到京城,燕城府令必要上折请罪。
总之,那个动静都不是皇陵所能承受的。
李瑞安从他们的表情中,看出了此计也不妥。心里默念,那雷肯定是要大啊,才能破这么大的阵。她也不想引那么大的雷,毕竟引完雷,她也精神力竭了,若是再和阵中的凶物对上,肯定不死即伤。
李瑞安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沮丧说道:“那你们想其他办法吧。”便不再说话了,
柏霁明收回手,等自己情绪稍稍平复,安慰一番李瑞安:“这方法虽好,但对于皇陵来说,太过张扬了些。”又绞尽脑汁,在脑海里把自己看过的阵法书里面翻了翻,“李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