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驿站后,下午去潞城内寻训蛇人的护卫回来了,潞城内找不到一个会训蛇的人,说是由于近些年潞城周围的蛇越来越少,训蛇人早早就往南方谋生去了。
李瑞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觉得生活有点难。
柏霁明想到蛇被砍伤后落地恢复本性,李瑞安也说云莲术士凭借阴气操控蛇,“长乐,如果去除蛇身上的阴气,蛇是不是就不听……”
李瑞安一脸严肃拒绝:“荒骨岭的环境不适合别的动物生存,食物有限,云莲术士畜养的蛇也有限,可能大蛇吃小蛇,能活下来的都是毒蛇,还是要及时除掉,以防它们以后逃窜咬死人。”
见柏霁明点头,又继续思索着道:“云莲术士应该只设了聚阴阵,荒骨岭不同先帝皇陵,这里就一座长满秃树的秃山,依他的术法能力,应该无法在荒骨岭同时设两个叠加在一起的聚阴阵和迷踪阵。”
推测出这些后,接着有理有据说道:“除去蛇后,我进荒骨岭引雷毁去聚阴阵,恢复荒骨岭空气流动,毒气就会逐渐消散。荒骨岭附近没有居民也没有农耕,选个会下雨的日子最好,雨水冲刷浓雾会快速下沉。”
柏霁明见李瑞安义正言辞,坚持要先除去蛇,心里不免发笑,但确实如李瑞安所说,要除去这些蛇。于是准备写书信去各驿站寻训蛇人,但这样的话,起码要花费五六日的时间,他又突然想到刚刚李瑞安的话,询问:“长乐,刚刚你说荒骨岭食物有限,如果在当场杀羊放血,会不会将蛇引出来?”
李瑞安想了想,“被阴气缠绕的活物确实不能抵制住血腥之气,或许可行。”
柏霁明继续写书信寻训蛇人,边写边道:“那就明日尝试一番,但是此计有毒蛇遗漏的风险,还是要找来训蛇人灭杀荒骨岭所有的毒蛇。”
写完书信,唤来飞霜安排人送信,柏霁明又想到李瑞安说进荒骨岭,不免担忧地说:“现在荒骨岭毒气弥漫,进荒骨岭会不会太危险?”
李瑞安道:“我有解毒丹,穿得严密些再屏住呼吸,轻功快速进荒骨岭毁去聚阴阵,倒不是很大问题。”
柏霁明闻言明白,李瑞安这是打算独自进山,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赞同,“先帝皇陵一事后,他知道有人会引雷破阵,不可能毫无准备,长乐,你独自进山太危险,而且你怎么分辨方向?”
李瑞安道:“他术法本事太差,有准备也无妨,不过我想他应该会避开正面对上我。方向的话,聚阴阵找出阵眼不需要方向,阴气最终流动最快的地方就是阵眼。”
柏霁明不可能被说服,只道:“我和你一起进去,如果他在阵眼畜养凶物,都没人帮你引开?”
李瑞安迟疑道:“这不太可能啊,云莲术士养不起凶物,你汇集的消息只说药材商人送药,没说送过牲畜啊。”
柏霁明见状直言:“长乐,我和你一起进去,你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
李瑞安想了一下,她在燕城和柏霁明打斗时,柏霁明的轻功确实上乘,于是点头说:“那就一起吧,到时我分你一粒解毒丹。”
柏霁明满意笑道:“那便如此说好,你先在此歇息,我去隔壁找飞霜凝秋商量明日的事。”
柏霁明说完,凑到李瑞安脸上吻一下,然后满是笑意地看着她,李瑞安便伸出手抱一下柏霁明。
柏霁明这才起身出去,李瑞安拿过柏霁明的话本继续看。
今夜,云莲术士又驱使蛇过来骚扰,其中还有几十条体型碗口粗的长蛇。
正好方便柏霁明做试验,命人在驿站远处一块空地上架住几头羊,地面铺上易燃的干柴,然后割断羊喉放血,再在周围泼上油,
蜿蜒过来的蛇瞬间被热乎的鲜血吸引,争先恐后扎进羊的身体内滚动,蛇似乎被献血刺激,越发癫狂,有的攻击起其他蛇,然后和着羊肉一起吞咽。
护卫们纷纷身体发毛起鸡皮疙瘩,驿站的人没忍住吐了。
李瑞安躲在驿站内,蛇进食这一幕她在幽篁山见多了,现下能避则避,没有生出一丝好奇心,并且决定明天只远远瞧着。
事实证明确实可行后,凝秋将绑着火星木头的箭朝着蛇群射过去,瞬间窜起熊熊烈火,大火中的蛇群加速挣扎翻滚,有的竟顾不上逃出,在火中癫狂摇晃。
实在骇人。
火起后,众人按计划分工合作,一队人向蛇群扔砸装满油的油罐,另一队人则瞄准要逃出的蛇射箭,最后蛇群尽葬于火海,留下满地蛇骨。
处理完今日的蛇群后,众人信心大增,继续留人守夜后,其余人则回房养精蓄锐,争取明日一举灭掉扰人清梦的毒蛇,这蛇日日来袭也不是件事。
李瑞安今夜继续宿在柏霁明房中,不过她又在柏霁明房里重新加了一张卧榻,和之前的躺椅拼到一起,她本来准备睡卧榻上。
试验成功的柏霁明有些兴奋,此刻却望着卧榻有些失神,晃过神来,主动抢先坐到卧榻上。
李瑞安明白柏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