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不信禅师暗自松了一口气:“我是出家之人,不怕你做什么的,”
“我來这里,本來以为能遇到故旧……”对方呵呵一笑:“看來我是白跑了一趟,”
“我们这里是寺庙,除了和尚和道士,真的沒有其他人了,”
“我相信你,你沒说谎,”对方的表情突然变得阴暗:“从來沒有人能欺骗我,”
不信禅师胆战心惊问了一句:“你会读心术,”
“我不懂所谓读心术,但是我……”这个人说到这里,目光变得茫然,表情也有些怪异:“我好像……曾经负责审问过犯人,很多很多的犯人,他们都是坏分子,要破坏我们的国家建设,我要查出來他们都干过什么事……”
“然后呢,”
“然后……我忘记了,”这个人用力的摇了摇头,似乎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了……我头疼,”
这个人转身向來的地方走去,也就在这个时候,迎面走过來三个人,
不信禅师沒等到毒王,却等來了苍浩,刚好苍浩带着谢尔琴科和黄彬焕回多林寺,
还沒等不信禅师打个招呼,刚好苍浩看见了这个人,倏地一下就愣住了,
接着,苍浩傻傻的站在那里,打量着这个人,面色有些苍白,
这个人觉察到了苍浩的目光,漫不经心的看了苍浩一眼,继续向前走去,沒理会什么,
苍浩的目光却始终尾随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子的尽头,再也看不见了,这才倒吸了一口凉气:“见鬼……难道我见鬼了吗,”
谢尔琴科发现苍浩神色不太对,急忙问:“你怎么了,”
“我……沒怎么……”苍浩一个劲的摇头,就像刚才那个人的样子一样,想让头脑清醒一些:“我见到了一个不应该见到的人,”
黄彬焕指了指远处:“你认识那个人,”
“是宋双上校,”苍浩一字一顿的道:“沒错,就是他,宋双上校……”
黄彬焕根本不认识:“谁是宋双上校,”
“回头我再告诉你……”苍浩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手有些颤抖:“我必须告诉师父,宋双上校回來了……见鬼,他不是死了吗,”
不信禅师走过來跟苍浩打了一个招呼:“刚才那个人看着真怪,”
苍浩厉吼一声:“闭嘴,”
苍浩很少有大发雷霆的时候,不信禅师吓了一大跳,再不敢说话了,
苍浩只想尽快跟庞劲东取得联系,然而电话拨打了好几次,庞劲东那边始终关机,不知道在忙什么,
“妈的,”苍浩暴怒之下,差一点摔烂手机,
谢尔琴科规劝道:“我觉得你应该先冷静一下,”
“是啊,是啊,”黄彬焕一个劲点头:“我们都不知道到底是这么回事,”
“怎么回事,”苍浩冷冷一笑:“宋双上校回來了,红色高棉的那个杀人恶魔……”
谢尔琴科闻言就是一惊:“他是红色高棉的人,”
黄彬焕却不明白:“什么是红色高棉,”
谢尔琴科看着年轻,实际上有些岁数了,经历过很多特定的历史时期,所以知道一些事:“那是一个犯罪组织,”
黄彬焕看着苍浩,很认真的问:“你认识这个宋双上校,”
“我认识他,但他不认识我,他是我师父庞劲东一生最强大的对手……”苍浩的表情变幻不定:“我刚成为雇佣兵的时候,就看过他的照片,印象实在太深了,”
黄彬焕无奈的摇摇头:“可我根本不知道红色高棉是怎么回事,”
“跟我來,”苍浩看了看周围,确定沒有人,大步回了自己的厢房,
好些日子沒回來,厢房里到处都是灰尘,苍浩也不在乎,直接坐到沙发上,掏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一口,
黄彬焕跟在谢尔琴科也进來了,很小心的问:“现在可以说了吧,”
苍浩吐了一个烟圈:“这是一个有点久远的故事,发生在柬埔寨……”
黄彬焕略有点不屑:“那个指甲盖大的国家,”
“沒错,就是那个小国,但在那里发生过的事,对整个人类都有警示意义……”苍浩抽了一口烟,继续说道:“过去,我对东南亚的历史几无所知,1998年的时候,我还是个半大小子,偶然从报纸上读到一条新闻,说是波尔布特死了,于是我有了些兴趣,找來了一些相关的东西來读,成为雇佣兵之后,在师父庞劲东的教导下,更加深了理解……所以我很清楚宋双上校是一个怎么样的恶魔,”
黄彬焕还是有些不屑:“怎么的,难道比克格勃余孽,比契卡更加邪恶,”
苍浩沒说话,看了一眼谢尔琴科,谢尔琴科点了一下头:“当然,”
黄彬焕有点惊讶:“你沒开玩笑吧,”
“你知道克格勃是怎么回事,他们把无数的人关进古拉格,原因可能仅仅是因为发了几句牢骚,或者权贵看他不顺眼,所谓古拉格,就是一系列劳改营的总称,大都在偏僻寒冷贫瘠的地方,比如科累马,又比如奥伊米亚康……”停顿了一下,谢尔琴科继续说道:“很多人死在古拉格,不过很多人还是活了下來,就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