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广东,就算只是闲逛也赏心悦目。
只可惜,唐可儿是在这里长大的,对一草一木都很熟悉,不觉得有什么可看的。
苍浩停了下來,回头看了看唐可儿,说道:“坚持一下,在往前走走吧,马上回镇子了。”
“好吧……”唐可儿倒是听话:“咱们快点回去,我肚子饿了,”
“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一说到吃,唐可儿的劲头一下被点燃了,兴奋的叫了起來:“我们这里有很多小吃的,你都沒有见识过……來,我给你介绍一下。”
苍浩无奈的笑了笑,保持着原來速度,跟在唐可儿身后。
终于,两个人回到镇子,苍浩发现街上行人多了很多。
唐可儿也注意到了:“咦,这些人都沒见过,哪來的,”
落阳镇少有外來人,这些日子虽然多了不少军队和警察,但街上很多行人明显不是本地的。
他们衣着凌乱,身上散发着难闻的味道,三五个成群凑在一起,用叽叽喳喳的语言不知道在说着些什么。
苍浩对西南这边的方言一窍不通,虽然跟唐可儿相处多日,但交谈也都是用普通话。
唐可儿如果说方言,苍浩是听不懂的,但苍浩至少知道这是方言。
这些人交谈用的语言,却是苍浩从來沒听过的。
唐可儿支着耳朵听了一会,嘀咕了一句:“是老挝那边过來的,”
苍浩急忙问:“你听得懂他们说什么,”
“我是在边境长大的……”唐可儿不无得意的道:“周边几个国家的语言,我多多少少能分辨出來,不过老挝语只能说些非常简单的,沒办法跟他们交谈,也听不懂太多。”
苍浩马上明白了,这些人是难民。
想來老挝已经陷入战乱,边民开始向华夏涌入,官方可能收容了一部分,只是沒对外公开。
但这事是有点危险性的,虽然丧尸剂不是传染病毒,不会随着难民在境内扩散,但要是有红色高棉的人混在其中,那就可能造成很大危害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突然窜出來一道身影,横到了前面。
这人衣衫褴褛,头发散乱,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味,手中拿着一个饭碗,看上去象一个乞丐。
苍浩倒沒在意,可马上的,有两个人追上來就打这个乞丐:“喂,臭要饭的,沒钱还下馆子,想吃霸王餐吗,”
追上來的两个人像是饭店的伙计,下手非常狠,把这个乞丐打得浑身是血。
唐可儿有点看不下去了,马上走过去,递上两张钞票:“算了,他的饭钱我付了,”
两个伙计马上认出了唐可儿,一个劲点头哈腰:“原來是唐大小姐……我们怎么能要你的钱呢,这点事就算了吧,”
伙计不敢收唐可儿的钱,可依然火大,其中一个呵斥乞丐:“快点滚开,别妨碍我们做生意,要不然就报警了,抓你去坐牢,”
乞丐退后了几步,一下摔坐在地,用生硬的普通话嘀咕了一句:“我……不会欠你们钱的,我很有钱,”
饭店伙计翻了翻白眼:“吹什么牛b,快点滚,”
饭店伙计离开了,也是在这个时候,苍浩才有机会好好打量一番这个乞丐。
他的实际面容,沒有苍浩想象的那样衰老,约莫也就四十來岁上下。
苍浩弓下腰问了一句:“你懂中文,”
乞丐苦笑两声:“我是华人……当然懂中文了……”
苍浩又问:“从老挝那边过來,”
“是啊……”乞丐悲怆的道:“红色高棉已经打进老挝,到处都是丧尸,寮国战斗部队无能为力,我们就只有逃难來华夏了……因为我是华人,所以华夏边防一念之仁,把我放了进來。”
听到这话,苍浩明白了,想來边防部队接受难民也是有选择性的,有华人血统的优先。
人都是有感情的,大家毕竟是血脉相连的同胞,就算是上面沒有收容难民的命令,下面的部队也可能自作主张。
乞丐看着苍浩,倏地笑了笑:“你不要看不起我……”
苍浩也笑了:“我沒看不起你。”
“我在老挝是著名企业家,我的企业很有实力的,所有政客见到我都要讨好我……”说到这里,乞丐的表情更加怆然了:“可又有什么用呢,红色高棉到处撒播丧尸剂,一觉醒來,我发现周围所有人都发了疯,我的企业被一把火给烧掉了,我自己也变成了乞丐……其实还不如乞丐,至少乞丐知道怎么讨饭,我什么都不懂。”
唐可儿很好奇的问:“你逃出來的时候身上沒带点细软,”
“我是做实业的,财产大部分都是固定资产,家里虽然有一些现金和古董,但是……”乞丐说到这里,两行眼泪流了下來:“我哪里顾得上带走啊,我只要晚了一步,就要被丧尸撕成碎片了,估计这会儿,家里已经被烧成白地,我就算回去也是穷光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