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双上校面如死水:“看來这个问題我们说不到一起去。”
“别的问題我们同样说不到一起。”苍浩冷笑着道:“继续你说的公德话題,事实上,西方帝国主义国家的公民更有公德意识。反倒是你所谓被压迫的第三世界人民,往往缺乏公德意识,那么按照你的理论,第三世界就应该被彻底毁灭,保留西方帝国主义国家,这岂不是悖论,”
宋双上校冷冷的道:“第三世界人民的道德素质确实有待提高,但这还不是帝国主义剥削造成的,”
“沒错,剥削是客观存在的,发达国家对贫困国家,富有阶级对赤贫阶级。某种程度上,比尔盖茨的对非洲黑人也是负有道德责任的,正是因为这种剥削的存在。但是……”停顿了一下,苍浩缓缓说道:“就国家來说,每个国家的历史起点其实差不太多,为什么有的成了发达国家去剥削别人,有的却仍然是贫困国家忍受剥削。剥削这种事之所以能存在,需要所有国家都反思一下自己,尤其是被剥削者,不要总是片面指责别人,也应该想一想为什么自己沒成为剥削者,”
“我们的目标就是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灭剥削,”
“抱歉,你做不到。”苍浩讥讽的笑了笑:“剥削之所以存在,首先是社会财富分配不公正造成的,而人类社会想要继续发展,就只有忍受这种不公正的存在。你不是第一个,历史上很多人都声言消灭剥削,建立一个按劳分配的制度,结果如何呢,只是制造了新的特权阶级而已,就像我刚才说过的,在这样一个社会,每个人每个月吃多少肉穿几件衣服都是被规定好了的,但不是每个人平均,官越大可以享受到的就越多,不仅量上不一样,连质也不同。平民百姓吃着三聚氰胺的同时,有些人躲在大院里面,吃喝全都是特供,如今甚至连空气都能特供了。”
宋双上校脸色变了变,沒出声。
“再给你举个例子,在我们国家历史上,《金瓶|梅》是一本禁书,当然现在随便可以买了。但曾经是普通百姓甚至不允许看一眼,只要够级别的领导干部,就可以凭借工作证去买一本。你看到沒有,连精神层面的享受都不一样,我很奇怪,难道领导干部看了黄|书就保证不会犯错误了吗,”又是讥讽的一笑,苍浩继续说道:“这种事情何其荒谬。其实你也是这样,不允许手下上网,但我注意到你身上带着爱疯手机。”
舞兰冲着苍浩点点头:“说得好,”
“这样的社会反而更加可怕,因为把人从一出生开始就划分成了不同的等级,各种不公正随处可见,隐含着各种剥削。”苍浩一字一顿的告诉宋双上校:“所以,你千万不要跟我说什么反对剥削,历史经验证明了这只是骗局。”
宋双上校有些恼火:“那么你认为我们应该像剥削妥协,”
“当然不是妥协,而是要设法把剥削变得不是那么的残暴,向更加合理的范围内发展。”苍浩很想抽烟,奈何被捆着,一动不能动:“我们国家有个老太太叫陶华碧,彻头彻尾的穷人出身,后來做了点小买卖出售冷面,结果生意越做越大,如今已经成了著名企业家。她有多少钱我不知道,我只是用这个例子告诉你,如今这个社会不是那么的理想,但给很多人提供了更多的生活可能,像陶华碧这样的人在我们国家还有千千万万。而如果我们进入一个你所谓的理想年代,不要说陶华碧,就算陶渊明,这一辈子也只能采菊东篱下,永远不要指望有任何改变命运的机会。”
舞兰赞同道:“苍浩你继续说,”
“我还要继续说陶华碧,这个老人创业的时候已经五十多岁了,为什么在她人生前五十年里就沒能创业,”不用宋双上校回答,苍浩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恰恰是因为那个年代太理想了,如今这个年代虽然不够理想,但穷人可以获得成功,”
“你跟我说的根本是两码事。”宋双上校很狡黠,把话題岔开了:“我们讨论的是发达国家对第三世界的掠夺,而不是人与人之间的剥削。”
“我说过,帝国主义的剥削在历史上是客观存在的,但如今他们也在努力改变自己。虽然他们仍然贪婪残暴,但跟一百多年前已经不一样了,看看你的国家每年要接受多少国际援助就知道了。”苍浩冷笑一声,斥责道:“反倒是你,试图让自己变成新的帝国主义,甚至比西方列强更操蛋。外国人來到你的国家带來的是净水装置和药品,而你自己又干了什么,在水里投毒,制造大量的丧尸,你对本国人民犯下的罪行比外国剥削者更严重,”
“丧尸,只是一种必要手段,为了实现一个理想年代就必须要有牺牲。”宋双上校脸色有些涨红,看來情绪挺激动:“连我自己都是可以牺牲的,”
苍浩不住的摇头叹息:“我知道你有去死的勇气,其实我也挺佩服你的献身精神,只可惜你追寻了一个错误的理想。”
“你凭什么说我的理想错了,难道你的就是对的,”宋双上校的嗓门提高了:“那么你來告诉我什么才是理想年代,”
“什么才是真正的理想年代,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答案,其实这也很简单,那就是这个年代并不是那么的理想,但可以一点一点向着理想的方向前进。每个人的生活都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