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浩摇了摇头::“我要跟你说的不是这个。”
季海成多少有些意外:“那么你要说什么?”
“从汽车*到这一次杀手伏击,对方都是冲着你女儿来的,可你女儿却觉得是冲着荀海璐。”苍浩缓缓摇了摇头:“你女儿的危险防范意识实在是太差了!”
“事实上我也有这个怀疑,我问过小女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但她都说没有。”
“你女儿的性格冲动易怒,得罪人实在太容易了,不过……”苍浩说到这里,冷冷一笑:“也不能排除另外一种可能。”
季海成急忙问:“什么?”
“可能是你得罪了什么人,人家通过你女儿实施报复……”停顿了一下,苍浩又道:“目前有证据表明,这些杀手可能跟本地分离主义组织有关,看起来你的家族似乎在泰南地区有一定影响力,你好好想一想自己是不是跟这些分离主义组织结怨过?”
“你怎么知道的?你从哪获得的证据?”季海成非常惊讶,因为苍浩说出的这些,都是警方内部调查结果,目前还没有向外界公开。因为负责这个案子的是陈平龙,季海成当然知道这些结果,但季海成实在想不通苍浩是怎么知道的。
“我有我的信息渠道,你不需要过问,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咱们两个,明明我才是雇主,可现在你的态度让我感觉好像是你雇了我才对。”
“我只是想保护你的女儿,如果你不需要保护的话就算了,你女儿的事情我不会再管。”顿了一下,苍浩又道:“你不要以为,我答应这件事真的只是为了钱,我随时可以把你的那点钱退还,而且还是加倍退还。”
苍浩的态度如此强势,结果季海成反而怂了:“我不想争执这些,只要你能保证小女的安全,其他一切事都好说。”
“那么你现在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跟分离主义组织是否结怨?”
“如果你对东南亚华人有足够了解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季海成无奈的苦笑了起来:“东南亚华人秉持一个原则,那就是低调赚钱不出风头,而且尽量不参与政治。如果东南亚华人热衷政
治,能够获得一定政
治地位,也不至于接二连三受到迫害。”
“你说的是过去的情况,但现在可不一样了,华人诞生了很多政治家。尤其是在T国,最近几十年来历任内阁总理不是华人就是有华人血统,我不知道你的家族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但我觉得你应该好好想一想,是不是曾经支持过内阁对泰南地区采取什么强硬手段……”顿了一下,苍浩继续说道:“你要是想女儿平安最好别隐瞒任何事情。”
“你说的这些是对的,T国华人地位确实比较高,但像我们这种家族仍然远离政治。”摇了摇头,季海成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们家族的先祖,当年是通过卖猪仔来到东南亚,后来几经辗转漂泊定居T国,算起来已经将近二百年了。在两个世纪的时间里,我们家族的的先祖去过马来、印尼、菲律宾……基本上走过所有东南亚国家,目睹了一场又一场的排
华血案,于是先祖立下家规绝对不能干预政治,尽量闷声低调换取自身安全。其他华人怎么想我不管,但我的家族确实没有干预过政
治,尤其是泰南地区,跟我们家族和华人更是没有关系,当地不同族群之间的矛盾并没有牵扯到华人,你说我们有什么理由去横插一脚呢。”
苍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有道理。”
“话说你知道什么是卖猪仔吗?”
“有所耳闻。”苍浩点了点头:“从十九世纪开始,西方列强在东南沿海地区掳掠拐卖大量劳动力,前往南美和东南亚等地从事重体力劳动。有一种是契约工,事先签订了卖身协议,从在国内开始到出发前往目的地,再到在国外正式开始劳动,全部处于雇主控制之下,饮食恶劣、工作极其繁重而且没有人身自由。从华夏前往目的地运送这些劳动力的船只,生活环境更是非常恶劣,号称海上地狱。到了国外之后,这些华夏劳动力更是经常遭受虐待,死亡率高达百分之四十到七十。其实这种契约工还算好一点,非常常见的一种情况是绑架,一个人本来有自己的家庭过着正常的生活,不经意的某一天突然被人从身后一棒子打晕,等到醒过来已经被关押在外海的船上,前往某个不知名的国家当苦力了。”
“我们家族的先祖就是十九世纪初通过这种手段被绑架到国外的,当年先祖家中有人从政,虽然只是不值一提的九品芝麻官,但因为刚正不阿却是树敌不少,于是对方用这种手段报复。”长呼了一口气,季海成非常感慨的说道:“自己国家积贫积弱,西方列强任意妄为,只是可怜了这些普通百姓。正因为有过这样惨痛的教训,我的家族才养成了这样的家风,所以我们不可能跟分离主义组织结怨。”
季海成沉痛叙述家族史,让苍浩明白了这个家族是怎么回事,因为当年被政
治沉重伤害过,所以从今往后远离政
治。
但苍浩依然不认同季海成的观点:“虽然造成你先祖悲剧的因素跟政
治有关,但这个因素不是你们自己造成的,自己祖国不争气,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