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兔的话没有说完,但是赤苇让知道他的意思。
阿光他啊,是在责怪自己吧。
可是没关系啊。
淋了几滴雨又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可能在阿光看来,这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吧。
他只为他所认为重要的事情而产生情绪。
就是这样观念的偏差,他才总是被人认为非常“不稳定”啊。
但是这种“不稳定”不就是一种“稳定存在的温柔”吗?
非常能感知别人的状态。
非常能共情。
非常善于表达自己的情绪。
所以阿光才是阿光啊。
是这个世界上最特别的阿光了。
“没事啦...…”
赤苇让笑着回答,正打算要再说些什么。
不料木兔大声地打断她的话,听上去像是有些赌气。
“阿让永远都说没事。”
“永远都是‘没事’、‘没关系’……”
“可是怎么会没事呢?”
“阿让刚刚都在发抖了。”
“明明是我任性……”
“阿光。”
门的另一边传来一阵水声,木兔听到赤苇让轻轻地喊他的名字。
“可是跟阿光在一起的时候,干什么都很开心啊。”
“淋雨呢?淋雨也开心吗?”
“嗯。”
“就算之后会感冒,还会开心吗?”
“嗯。”
“感冒了会非常难受,阿让还会开心吗?”
“嗯。”
即使他倔强地做出种种假设来试图坐实自己犯的错误,她的声音依然带着十足的耐心。
“只要是阿光。”
“所以无论是什么都没关系。”
木兔背靠着门,抱着膝盖坐在那里。
赤苇让没有再说话。
他也沉默了半晌。
不是别的什么原因。
他只是在听自己的心跳。
砰。砰。砰。
安静的空间里,其他的感官都变得非常遥远。
木兔只能听到心脏跳动下牵连着神经发出的嗡鸣。
喉头发紧。
喉结不由自主地滑动。
为什么阿让说的话会让心跳这么快呢?
他伸手揪住了自己心口的衣服。
阿让总是能轻易地让他的心脏不受控。
是怎么回事呢?
是心脏吧。
是心脏的缘故吧。
啊,原来是这样啊。
是心脏想听阿让的话啊。
心脏君它啊,非常爱听阿让的话。
非常爱听所有阿让说喜欢阿光的话。
木兔瞪大了眼睛。
出神地盯着天花板。
“阿让。”
他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够听清的声音喃喃低语。
“阿让。”
“我的阿让啊。”
赤苇让能看到门的磨砂玻璃那边,木兔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他好像在说什么,但是听得并不真切。
“阿让,要不是现在你还没有出来,真想好好抱着你啊。”
永远都不想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