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馆附近的那条商店街就开始热闹了起来。
赤苇让记得木兔自从在收到宣传单的那天就已经忍不住自己的兴奋情绪了。
当时他正躺在她身边,告诉她说是一个叫什么商店街庆典委员的人来公寓门口给他的传单。
“他怎么会以为我是住在这里的呢?”
“应该是听见阿光说‘我回来了’的缘故吧。”
“这样啊。”
木兔把她搂在怀里,一下下地捋着她的头发。
“生日的那天阿让把公寓钥匙给我的时候,不是说以后不要说‘打扰了’,而是要说‘我回来了’嘛。”
“我一直有好好记得的哦。”
他把下巴搁在他的头顶。
“因为每次在这里对阿让说‘我回来了’的时候,心里都非常高兴。”
“就像是扣了一个让自己百分之一百二满意的超级小斜线。”
就是类似于那种的畅快和满足。
但是又有些不一样。
至于具体是哪里不一样。
木兔现在还说不上来。
“阿让。”
一旦发现自己想不明白,他就马上抛开了这个问题,又专注到他喜爱的庆典中去了。
“商店街庆典的那天一起去逛吧。”
“好哦。”
虽然也知道这家伙体力不错,但他这个时候还这么神采奕奕,总显得自己很没用的样子。
赤苇让试图坐起身来。
手臂却酸软地撑不住自己。
“阿让又累了吗?”
木兔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明应该是关心,却被赤苇让下意识硬生生听成了某种嘲讽。
认真参加过体育社团的后遗症之一,就是绝不想被别人说自己体力差。
啧。
不过阿光他才不会有这个意思呢。
而且又是在这种事情上……
说到底还是恐怖的习惯性思维在作祟啊。
她无奈地心想着。
而木兔并不需要她回答,轻轻松松就将她抱了起来。
“阿让没力气了的话。”
“那就一起去泡澡吧。”
他的思维简简单单,行动力也非常强。
当温热的水蒸气熏蒸着整个空间时,水纹随着他们的动作一阵阵荡漾开去。
顺毛的木兔看起来与平常完全不一样。
垂下来的发梢藏起了他眼中平时毫不掩饰的侵略性。
不说话的时候甚至会让人觉得非常乖。
只是偶尔会低声要求着“阿让,再……一点……”、“一点点.......就好了”、“别……再忍一下就好”。
即使在这种时候他说话也很直接。
会毫不避讳地说自己想要什么。
所以外貌和本性怎么会完全同步呢?
赤苇让咬着牙心想。
浴室的灯在水面反射出粼粼的晃动的白光。
莫名给人带来一种眩晕感。
早该想到的。
某些人的性格本身就带着越被宠就越恶劣的特性。
即使连他自己也从来没注意到过这一点。
而且最可恶的是。
这家伙。
还非常地。
兴之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