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堇堇退后几步,躲开大冥伸来的障目手:“你干什么?”
“我......你瞎看个什么劲儿?”大冥又将她拽拉至屏风一侧。
虞堇堇将他甩开:“不要对我动手动脚,我和你不熟!”
闻言,大冥嗤一声:“你有没有良心?若不是我,你怕是早就成了黑龙的裹腹大餐了。”
“那我谢谢你!”虞堇堇说,“但你所谓的良心跟我说的话有半毛钱关系?”
“你......”
“我已经成年不是小孩,知道里面在发生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我素昧平生,只因炎苍才联手,男女有别,应该保持距离。”
大冥打量了她一番,炯炯目光向她逼视:“放心,我只想救我们殿下,你我只是合作,我对你并不感兴趣。”
“好!”虞堇堇说。
稍息,大冥扭头眺向里处,嘴角一提:“那男人应该就是黔允了,但他此刻正做着好事。”他向虞堇堇使眼色,“若去搅了他的美事,你说我们的下场会不会很惨?”
虞堇堇没有回答,她看向守在夹道外面的黑衣人:“你不觉得奇怪吗?黔允既已掌权,他的寝殿里怎会出现这样一个畏首畏尾有失体面的侍从?”
大冥想起进内殿时那人脸上惊慌的神情,附和道:“确实有问题,难道......难道那颠鸾倒凤的不是黔允?”说到这,他似发现了一个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嘴巴撑起一个夸张的弧度,“哇哦,谁这么大的胆子?”
“你们的胆子也不小啊!”
里面的声音冷厉震怒,两人立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隐身术失灵了!
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逃。
“跑!”大冥喊道。
这一次,他许是听进了虞堇堇说的话,并没有拉她。他快几步,跑在前头,慌张的神色确实不像演的。
虞堇堇想:这下他是真的怕了。
只是还没来得及跑出内殿,大冥前面一道金光乍现,朝他威压而来。金光夺目,他停下脚步,以袖掩目。
虞堇堇在他后方不远,亲眼看见金光漫过他的身体,顷刻将他笼罩。其刺目程度竟比极白之灵更甚,让她不得不闭上眼睛。
再睁眼时,金光已散,大冥被困在一只高大的透明琉璃净瓶之内。
“大泥鳅,你怎么样?”她跑过去尝试触摸琉璃,仿佛触水一般,柔软的瓶面以她手指为中心漾起一圈又一圈波纹。
“别碰!”大冥突然对她喊道。
虞堇堇即刻收手。
“这是我族制胜法器圣琉璃,罩阴罩阳,在归墟这谁也逃不掉。”
后方声音夹了一丝手到擒来的得意。
虞堇堇回头,只见里处立着一个只披了件单衣的男人,他身体健硕,顺滑的衣料凹显出结实又紧绷的肌肉线条,红发散落在肩,额上有一个黑色纹印,方才路上的黑龙都有,是龙族的都天御龙纹。
虞堇堇仔细扫了他一眼,他额角有香汗,和他脸上沉醉的驼红似在诉说着鱼水交欢时的畅意。
观其形貌,他和人龙一样,正直盛年,眉眼虽与黔允有几分神似,但确实不是在鉴灵镜中看到的黔允。
他刚刚情迷时话里提到过“父王”二字,难道他是黔允的儿子?
虞堇堇微微蹙眉,若真是这样,那她和大冥便麻烦了。此为黔允的寝殿,他一个做儿子的在老子的寝殿里偷腥,想坐上王位的他定不会放过每一个撞破此事的人。
她握着乾坤袋,定定看着他,该用哪一个法器?
“你们是外族?何敢擅闯归墟?”
看着他愈发紧绷的双手,虞堇堇念着口诀,一举唤出鉴灵镜。极白之灵负伤发不出白光,但它只是寄居在鉴灵镜中的一个天灵,灵镜本身就是一种法器。
她捻指施法,将鉴灵镜抛至那人上方。金光一坠而下,也将男人笼罩其中。
男人看着己身上的玄衣被金色掩盖,立时交叉双臂,催动起一股稀薄的灰色雾气,欲挣脱金光的束缚。但虞堇堇及时换了法诀,鉴灵镜中冒出许多细长的冰刺,冰刺唰唰下落,扎入男人健壮的身体。
冰刺刺骨,似乎将他全身沸腾的血液也冷却了。他将两手推上,竭力阻止上方冰刺下射。
“这是何物?”这次,他的声音高过之前,“你们想干什么?”
“把他放出来!”虞堇堇指着大冥。
“好!”男人没有犹豫,“可圣琉璃不好解,再不收起你的镜子,我也无法保证他能安全出来。”
虞堇堇瞥一眼大冥,此刻的他没有做任何表示,只是在静静地看她。
她迟疑了一下,收回了鉴灵镜:“可以解了吧!”
披着玄衣的人深吸了口气,他埋头揉了揉自己手腕:“急什么?你还没解决呢!”
虞堇堇听出话里的不对,刚一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