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神色,老牛心下有了判断,道:“此人名唤柳承意,师承白云山仙师。上月他带着一纸仙子您的书信来的玄灵楼。白歌说向您请示过,您也同意了。他拿的那封书信我也看过,的确是您的手迹,这事我们都以为您是知道的。”
虞堇堇凝神回想了许久,也未在脑中搜寻到一个叫柳承意的人,更未写过什么手书。她眼神顺着那道黑影游走,只觉不妙,此人来玄灵楼定是有什么目的。
“手书在哪儿?”
“那日白歌与他比试,二人打斗中,手书四分五裂,已经毁了。”
毁了?虞堇堇神色愈发凝重。
“仙子,”老牛深吸一口气,“刚刚在屋里,我的话尚未说完。除了芍药与海棠,仙子可记得让我找寻的另一个人?”
虞堇堇脸色一僵:“怎会不记得?不过我猜他一定不想让我见到他的转世,我也没报多大希望。除非他自己出现,不然我怕是永远也找不到他!”
“那倘若他真的自己出现了呢?”老牛躬身,浅浅一笑,“我与临枫仙君尚有一面之缘,昔日仙君英姿,我虽有些印象,只是时间久远,记忆难免模糊。可仙子不同,您与仙君相处千年之久,定当识得,所以还得仙子来辨上一辨。”
先前他还奇怪,楼中来新人都得经过她的同意,柳承意来楼中的事她定是知晓的,况且柳承意又与她所寻之人有些相似,为何她未有任何表态?当时他以为柳承意已经她确认过了,不是临枫。但随着相处日久,他越发觉得柳承意不简单,便在心里埋下疑虑。而今他方明白,原来柳承意的到来,她毫不知情。
良久,未见对方回应,老牛抬眼一瞧,只见虞堇堇趴在楼栏上,撑开的眼角道尽惊愕之色。
老牛极少见她这般神情,便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视线的尽头,是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青年将长剑压于白歌心口的画面。
“你你你......”白歌大喘几口气,嘴里的话半天也没说出来。
赤菟看不过去:“柳郎君,你这未免有些欺负人了吧!明知白歌打不过你,而你下手也没个轻重,若是把他打残了,那你去使唤那些探查赤灵妖物的小纸鸽?”
柳承意轻哼一声,收回出剑的手:“第一,若他有自知之明,怎会回回有此荣幸,甘做人手下败将?不是我欺负他,而是他不自量力;第二,若他将牡丹仙子的话牢记于心,那又何至于放了百年的小纸鸽,仍未钓到一个妖物?又怎会连城西一方百姓无故中毒都不知道?”
“柳承意!”白歌从地上艰难爬起来,摇摇晃晃地站他身前,忿忿道:“我已经忍你很久了,若不是你昨晚练剑至大半夜,我岂会因补觉而查漏中毒之事?”
“真是好笑,雷也打不醒的人居然说我搅了他的美梦?”柳承意面无表情地俯视他,“可叹,牡丹仙子也会识人不善!”
他这一席话让白歌差点没跳起来:“你说我就算了,你竟然敢侮辱仙子?”
“二位都消消气,”赤菟前来解围,“当下最重要的是中毒之事,得去查查,看看是否与妖物有关?”
“不去!”白歌吐出这两字便背过身去,“柳郎君不是自恃一身好武艺吗,何不让他去?”
“废物!”柳承意抱剑前驱。
眼见白歌怒气上头,赤菟忙拦下他:“你糊涂,他一个人族小辈,顶多百年寿命,你这都多大了,还跟一小孩计较?”
白歌被她说得又羞又恼,无奈终究是打不过人家,只得拧紧拳头以示己愤。
见他作罢,赤菟转而望向柳承意:“不知是何情况,郎君若一人前去,恐有不便。这样吧,楼中来了位小花妖,让她随你去,相互也有个照应。”
“花妖?”柳承意顿步。
赤菟眼神往楼上一抛:“是啊,就在哪儿,名唤虞堇堇。你别看堇堇年纪小,她懂的东西可不少,毕竟也是赤灵妖,说不定妖术还在我之上呢!”
楼中来了新人,柳承意也是好奇,探视的目光沿着楼道停在了那正看得傻了眼的红衣人身上。
像是见了龙头虎豹,虞堇堇全身一哆嗦,本能地立正身姿。
看来又是个不靠谱的!这牡丹仙子眼光是有多差?
柳承意无奈收回视线,转身出屋。
“仙子,他可是临枫仙君转世?”老牛见她不对劲,便越发确定心中判断。
听后,虞堇堇才发现自己失了神,敛去惊慌之色,强装镇定:“容貌与师兄一般无二,可......可天下之大,有容貌相仿者也是正常。到底是与不是,用鉴灵镜一试便知。”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判断,但也不知为何,找了师兄五百年,真到见面这一天,她却希望那人不是师兄!
“柳郎君都走远了,堇堇你还不去?”赤菟给白歌使眼色,“你刚来,跟着柳郎君多练练手总是好的!”
白歌会意:“我刚刚催动小纸鸽探了一番,城西确有妖物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