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也不感兴趣。可如今才发现,她和赤菟找的竟是同一人。
她看着海棠,想起赤菟当年那小可怜模样,心里再次泛起涟漪,眸子一转,软声道:“我不管,这事你得和她说清楚!”
此事来得唐突,海棠脑中还有些乱。以前她行事果决,从不在一些小事上扭扭捏捏,浪费过多时间,可赤菟这件事,却让她有些犯难。
她活了一千五百年,遇人无数却极少能有让她走心的。若不是虞堇堇提到赤菟帮人龙治过伤,她怕是永远也不会记得曾经有这样一号人物在自己生命中出现过。
不过刹那遇见,却铭记了五百年?
然对方还是一名女子?
她只觉荒唐,无奈揉揉眉心。半晌,她语音沉沉:“你领她进来吧!”
虞堇堇拍拍乾坤袋:“她已经来了!”
海棠将她身上的袋子仔细看了看,上次她用它带了一山古籍进来,这次又装了个人,这东西竟能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人送入未书的灵魂之境,想来也是一个高阶法器。
见海棠一直盯着乾坤袋,虞堇堇好心解释道:“这袋子叫乾坤袋,是我从藏獒师兄那赢来的。上面的牡丹花是织女绣的,”提到织女她便不淡定了,凑海棠耳前笑声说,“也是因这乾坤袋我才知,原来藏獒这老铁树之所以七千年不开花,是因心中早有所属,而他倾慕之人便是为我织染的织女......”
海棠不等她说完,忙横移一步,轻咳一声:“牡丹,魁首亦是我们师兄,你理当敬他,而不是在背后议论他、拿尚未证实之事来笑话他!”
“我......”
不就是想与她分享分享、聊聊八卦嘛,她又拿话来“教育”自己。算了算了,虞堇堇乖乖闭了嘴。
“让那只兔来海滩找我,你和人龙都不许跟过来!”
海棠撂下话径直去了海滩。
虞堇堇扭身瞟了眼人龙,随着海棠离去,他的视线也未作停留,顷刻掉头移向了棋盘。
这人,怎么越看越讨厌啊!
——
海潮褪去,一串不深不浅的脚印绵延至海与岸的分割线,那人松姿鹤立,是熟悉的感觉。远处,蓝色大海与暗灰色天空接壤,各成一色。
赤菟锁定前方那一抹红,一步一个脚印,朝海边走近。虽五百年过去,海棠的背影,她还是能一眼认出,记忆中的一幕幕如潮水般在她脑海里涌现。
相距不足一丈时她止了步,怀着忐忑,按耐不安,现在的海棠还是五百年前的海棠吗?她朱唇微扬,小心翼翼地唤了声海棠。
海棠并未回看赤菟,而是遥望远方深海:“五百年前,人龙葬身于此,我用未书强留人龙魂魄于魂境之中。外面的事我们并不知晓,更不知你会寻我五百年!”
原来如此,赤菟惊觉:“那......那你还能出去吗?”
海棠扭身回看赤菟,见了她容貌,脑中与她有关的记忆也渐渐清晰:“赤菟?”
赤菟频频点头,为对方唤的那声赤菟喜极而泣:“嗯嗯......我是赤菟,是你将我从狼族少主手中救下,带我回的小茅屋!”
海棠眉心微微一动:“当时我心情不好,听闻狼妖霍乱人间,我是去收拾他的,救你只是个意外。带你回茅屋是因为你通晓岐黄之术,能治人龙的伤。仅此而已。”
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赤菟声泪俱下,声音逐渐走低:“海棠,我寻了你五百年,今日见你,我心甚慰,有些话我想问问你。我们......我们住在小茅屋的那段日子,你有没有......”
“我与你一样,同为赤灵妖,但不同的是,我是天蝉山异变后首次出现的赤灵妖,那时赤灵妖族在三界之内没有任何地位可言,幸得天界玄屿神君不弃,我有幸与牡丹一起拜师蓬莱。之后,赤灵妖族遭逢大难,牡丹义无反顾地站上诛妖台,承受天界削肉焚骨甚至可以灼灭妖魂的净髓之力,护下赤灵妖族。你们没看见牡丹在净髓之力中的样子,在绝望中奢求希望,也只有当时在场的赤灵妖才明白这是何等滋味吧!”
海棠声音渐渐走高:“赤灵妖族求生尚且不易,小辈们若不珍惜,非要破坏这份奢求而来的希望,我海棠第一个不答应!”
赤菟愣了愣,她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也知道海棠想表达什么,只是没想到牡丹仙子会与海棠真的有关系。想来她不过一小小兔妖,哪里比得上被万千赤灵妖敬仰的牡丹仙子?仙子在海棠心中的地位,根本撼动不了!
她垂下眼睫,满脸失落。
海棠再次转身,朝她走近,声音弱了些:“我自入了蓬莱,便省去了女儿家诸多麻烦,习以男装示人,一心修仙。不论世人如何眼色,都只管让他们猜了去。在此事上,我也从不亲声言明,不想会引得你误会,空生出这般痴念来。让你寻了五百年,我很抱歉。”
听完这番话,赤菟如触惊雷,身体变得僵硬,面如死灰,只痴目望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