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现在我们还在这打保卫战都是因为谁啊!
旅行者又抹了一把自己的脸。
“把谎言说的理所应当的,真是不常见。”艾尔海森评价到。
“你有资格说这个吗?!”派蒙指指点点。
“你再夹枪带棒的说话,别怪我在干掉那个怪物之前我先把你干掉——”
迪希雅听的都想把她那半截断刀飞过去干脆把那个臭小子捅个对穿,心头爬满了某种混着暴躁的不爽,炽焰鬃狮边磨牙边想。
少年目光移了一下。
“总之,大家请加油。”
加油你妈啊!
卓拉被他放开,第一件事就是回头一脚。
这个女孩都气累了,连踹几脚都走空,她就干脆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爬起来去看克拉斯妮——她当然希望克拉斯妮能走过来,至少先一起离开这个地方,蝎尾十字基本都撤离了,克拉斯妮这个副团长也没有守在这里殿后的必要了。
于是她说。
“我们走吧。”
克拉斯妮听到这句话,她回头看着卓拉,然后真的向她走过来,走到她面前,伸出自己唯一的手臂,那只手抬起到靠近女孩脸颊的地方停下来,似乎本来是要碰一碰卓拉的脸都,但还是落下去,停到了卓拉的肩膀上。
“大家都出去了?”女人问。
“嗯,也该走了。”卓拉说,她因为被自己母亲这么碰肩膀还觉得有些别扭。
克拉斯妮也难得说话有些停顿。
“你的行为她们不在意的,你如果以后——蝎尾十字的大家还是会接纳你……而且,我很抱歉。”
“你是蝎尾的女儿,你的归来本来就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卓拉,我很抱歉。”
这句道歉让卓拉十分意外,她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看着那张一向冷漠的面孔,无端觉得那双伤人的眼睛有些奇怪的柔和。
克拉斯妮有一双怪异的,因为虹膜异色而变得奇怪的眼睛。
这让她看上去很不一样。
卓拉曾记得自己的两个母亲,同样怪异的眼睛,两种不同的神采,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其中一个会抱着她,给她唱断断续续的歌谣,但是月光高悬,记忆模糊——那大概是帕拉琪吧,那个温柔爱笑的女性,永远走在最前方的,像是一轮太阳一样的帕拉琪。
太阳的死亡,让月亮失去了方向。
【克拉斯妮她啊,她也一样爱你】
【只是……】
帕拉琪的面容模糊不清,但有些歌声还勉强残存在风中。
——她是新月,有锋利的尖尖角。
——她是烈日,指出方向。
——刀和金沙,血色流淌,酒壶中,宝石在碰撞……
这些记忆只在梦中回荡。
“嗯……所以我们——”
卓拉说道,她示意克拉斯妮离开这里,于是有些急迫的伸手拉上了女人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拉着克拉斯妮拽了拽。
克拉斯妮的表情跟着女孩的动作,似乎真的要跟着女孩离开这里,但是向前两步后,背后传来战斗时的撞击声,那声音让克拉斯妮没有继续向前走,反而拉住了卓拉,她深深地看着这个女孩,看着她脸上的伤痕,从眉毛,鼻子,到尖尖下巴,看了四五遍。
“——世界不会毁灭,还会继续下去,孩子。”
女人摇了摇头,挤出两个字。
“去吧。”
然后克拉斯妮再次推开了自己的孩子,这一下推的卓拉后退了两步。
——她是什么意思?
卓拉瞪着眼睛,盯着女人的背影。
——她说完抱歉,又不和她离开,那蝎尾十字怎么办……她道歉难道不是为了自己这个女儿?或者,或者为了她的那些人。
心里突然涌出一股诡异的恐惧感,就好像今天,在这个地下一定有什么还没有发生,一定还有很糟糕的事——怪物,旅行者,污秽,还是别的什么,或者是别的什么,卓拉盯着前方那个背影,喉头好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抓住,恐惧感越发剧烈,像洪水一样从胸腹冲到脖子。
——她怎么能再一次把她丢掉?
“不,你,你为了什么要留在这?你没有他们厉害,那是那个旅行者,而且我,不对,大家都在等你,你是现在的团长,你………”
少女念念叨叨的追上去,她因为惊愕甚至忘记了生气“才清除了那些东西,你都不用死了,你又要干什么?”
“你还要干什么?”
女人并没有理会她开始那些询问的话,自顾自的绕开混战地区寻找之前留下的一些特制绳索,然后抬眼看向追上来的女孩。
“如果这个怪物活着,那么蝎尾十字就无法安全。”
“他们还在战斗,卓拉,为了我们,旅行者他们或许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