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众人还没吃完早饭,轻寒便派人送过来消息,说陛下一早便召见太子,而且还是在天泰宫召见,并不是在仙霞宫。
因为敦临还没有回来,也不知结果究竟会如何,但疏图有些坐立难安,没法安心待在图南居,便拉了仲衍去偏殿等,轻寒得知消息,便让他二人来花园,说是由颐也过来了,正好可以一起说说话,顺便等等天泰宫的消息。
疏图和仲衍过来时,恰好无忧也睡醒了,吵着找母亲,宫人们只好抱来花园找轻寒,二人在路上正好碰到,无忧看到疏图正朝自己微笑,便朝疏图扭过来,张开了怀抱要疏图抱。
众人都有些诧异,疏图只是昨日稍稍抱了无忧一下而已,远算不上熟悉,但此番无忧却主动找疏图求抱,连疏图都有些错愕,但还是笑着把无忧抱了过来,无忧环抱着疏图的脖子,一脸得意地朝宫人做鬼脸,把众人都逗笑了。
宫人笑道:“皇孙一般只同漂亮女子亲近,这昭明馆里,除了太子,皇孙还没主动亲近过任何男子,公子是第一人。”
仲衍看了一眼疏图,淡淡地笑了笑,疏图心里慌了一下,赶紧抱着无忧往前走。
轻寒和由颐也远远地看了过来,等几人走近了,轻寒和由颐也表示有些错愕,但对无忧同疏图的这份特殊情感也颇为开心。
“就冲着无忧对你的这份偏爱,日后你也要经常回上邑来探望无忧,也顺便探望我们。”轻寒笑道。
疏图笑着应承下来,心中却有些悲伤,若真离开上邑,就是冒险旅程结束,怕是没有机会以故人身份再回来了。
即便有缘再见,为了自保,亦要相见不相识,与前尘一刀两断了。
疏图和仲衍带着无忧远远地在花丛中玩球,疏图假装拿球砸中仲衍,仲衍也假装倒在地上,无忧高兴地咯咯大笑,疏图和仲衍也跟着开心不已,都暂时将眼前诸事先放在一边,心情轻松了许多。
仲衍接到球,几番都没扔出来,疏图假意去抢,仲衍便将球举起来,疏图跳起来去抢,却不小心把仲衍扑倒在草丛里,疏图也跟着倒下来,球却依旧没有抢过来。
一旁的无忧见状,也赶紧加入战局,想摇摇晃晃去抢仲衍手上的球,一个没站稳,就滚进仲衍怀里,疏图笑着去抱无忧,仲衍一把将二人都搂住了,三人都滚到一处了。仲衍和疏图都哈哈大笑起来,无忧看着二人,虽然不知道眼前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也跟着傻笑起来。
“仲衍,何时这般了?”由颐奇怪道。
轻寒笑道:“我也觉得纳闷。”
玩了一会,无忧开始喊饿要吃东西,轻寒便让让仲衍跟着自己带无忧去吃东西。经过刚才的玩闹,无忧也勉为其难地同意仲衍抱着自己了。
“让宫人们带去就好了。”由颐似乎有些不解道,“干嘛让仲衍也跟着去?”
轻寒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说了一句很快便回来,便和仲衍带着无忧便离开了,离开前,轻寒朝疏图使了个眼色,疏图便明白过来,轻寒是在故意给自己和由颐单独说话的机会,虽是用心良苦,疏图却有些哭笑不得。
仲衍也似笑非笑地看了疏图和由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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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图在由颐身边坐了下来。由颐的贴身侍女也只是远远地站着,现在亭子里只剩下由颐和疏图了。
“方才看你同仲衍带皇孙玩,若非不是事先知道,我差点以为是一家三口。”由颐打趣道。
“公主惯会打趣。”疏图有些心虚。
“没想到一向冷漠的仲衍竟有这般温柔一面,真是太让人意外,竟是全然不了解他了。”
“外人只看到二公子不好亲近,但实则我与他相识这么多年,二公子从来都是非常善良温柔的。”
“我这个表兄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娶妻,此前觉得他性子高冷,看不上谁家姑娘。今日突然觉得,外界传言他有断袖之癖,该不会是真的吧,否则为何独独与你这般亲密?”
“公主越说越离谱了。”
由颐笑起来,但旋即却沉默下来。
“没想到你与太子妃,如今竟然会这般和睦。日后你也多来这里走动看看皇孙散散心。”疏图故作轻松,没话找话道。
由颐并没有接疏图的话,反而长长叹了口气:“她们都觉得因为宋自牧之事,我同你还有些心结未解。”
疏图尴尬地一笑:“我们之间哪里有什么心结?”
由颐又沉默下来,疏图一时不知该如何打破这种奇怪的气氛,便只得说道:“驸马之事,我的确是清白的。”
由颐淡淡地说道:“我自然知道你是无辜的,却还是忍不住会想,你与此事到底有没有关系?说来也惭愧,有时候我甚至希望你与此事确实有关。”
疏图紧张地笑道:“公主不要乱开玩笑,我好不容易才洗清嫌疑,千万不可再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