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氏春风得意的走了,袁老太太也是欣喜若狂,整个人都年轻了好几岁。
彩云见春雨回来,就问:“果真是吗?”
春雨含笑点头:“真的是,见了面,也确认了,还说了一天话,做了饭,临走又留下了不少吃的。”
“菩萨保佑!”彩云念叨了一句,“袁姑娘找到了娘,袁大娘找回了孩子,真是太好了。”
“也是袁姑娘机灵,被拐子抓去知道跑不掉,就干脆说不知道家住哪里,拐子看她老实,就没打她,安安稳稳卖到江南养家手里,熬到今天也算有个容身之处。也是她如今岁数还小,也才十五,只比你大一个多月,若是再过个十年二十年,小时候的事情记不得了,怕就真的找不回来了。再多熬上些年头,袁大娘也没了,那可不就是一辈子的伤心!”春雨叹气,“这些拐子做下这样伤天害理的事,也该有报应才是。”
“早晚要下十八层地狱!”彩云恨道。
春雨摇头:“死后的事谁知道,让他们还好好的活到寿终正寝,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就要让他们被官府抓到,大刑伺候,打他们个全身没有好皮,再流三千里去受活罪!”
彩云让她逗乐了,又想起一事:“昨儿我去送绣活,瞧见米粮铺清货,比平时便宜三成多,咱们要不要买些米面?”
“清货?这不年不节的怎么清货呢?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买粮食的人应该不少啊。”春雨直觉这里头有隐情。
“可说呢,又是个造孽的事儿。陈记粮铺老板的小儿子迷上了耍钱,这赌可是败家的事儿,输了一回又一回,没了本钱就去借印子钱,这不利滚利的就要还不上了。”彩云脸上也是没了笑意,“这人要是沾了赌,那就不能算个人了,更可恨就是那些放印子钱的,那都是吃人肉喝人血的!”
这倒是,春雨完全同意:“我虽没亲眼见到,却也没少听说这样的事。陈记粮铺要说也不算小了,这个清货法只怕也要扒层皮呢。”
“那也得凑银子先把本钱多还上些啊,早一天是一天,不然利滚利,早晚得家破人亡。”彩云说,“生意亏了还能再赚,可要是让放印子钱的缠上了,多少家底都不够祸害的。你没见着就不知道,这放印子钱的人可多了去了,旁的不说,侯府里那位知书达理的二夫人就做这个营生呢。”
啊?这,“可巧我们今儿还说起她了,听我那嫂子说他们夫妻这些日子不大和睦,起了冲突,竟连大厨房里的自己人都没保住。”
彩云惊讶:“这是怎么说的?侯府里这一辈三兄弟不是属他们这一房夫妻相得吗?”
“哈?原来侯府里也有你不知道的事啊。”春雨有点稀奇,“总觉得侯府里的事就没有你不知道的。”
“那是当初姨娘有成算,暗地里知道不少事,如今我出来了哪能还知道呢?”彩云说,“且那时候我们就算知道,也不过是为了遇上事情自保罢了,你看咱俩当时那样要好,我何曾乱说过什么?嘴上不牢,没得害死自己,也坑了你,也就是现在咱们出来了没甚妨碍了当个谈资罢了。”
“你们老姨娘是个有心计的,侯夫人那么厉害的人物,也容得了她,让大姑太太安安稳稳出了嫁,老姨娘虽说走得早些,也算是得了善终。那位三老爷的亲姨娘还有儿子呢,如今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春雨感慨,“这做姨娘也不是份好差事,比不上咱们凭两个手吃饭舒心。”
彩云又笑了:“哪家姑娘像你似的,时不常就夸自己?不过说正经的,你若是也觉得行,咱们明天就去买些米面,虽说有些趁火打劫的意思,可是确实便宜。”
“行!等我晚上盘算盘算,便宜三成的话我想多买些面,往后天气暖和,天亮得早了,我想做些早点来卖。”春雨说。
天天在街面上摆摊子,春雨也了解了不少。她现在就是相当于工作时间全天经营,所以必须交管理费,在指定的摊位上做买卖,不过早点和夜宵这两个时间段的生意没人管,因为京城里经常有宵禁,而且天不亮的时候街上人也不多,衙门里也就不大管这些。这样看来,春雨的小推车灵活机动,完全可以早晚时间流动叫卖什么的,只是天不亮的话,她一个姑娘家在街上不大安全,她也就没往这上头发展。
现在已经是四月里,天气明显暖和起来,白天也越来越长,她摆一天摊,回到家里收拾食材,自己洗衣做饭什么的,总觉得时间还是有富余,如果能利用起来多做点买卖,必然能多攒些银子。至于安全问题,这个时代的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彻底亮了街上人就多了,跟平安说好了一起来做个伴儿,再管他一顿早饭,想必他会很愿意的。
果然跟平安一说,他就直点头:“我起得来!我睡的大通铺,早起出车的做活的大哥大叔们多得是,现在我早上也睡不着的,就是没事躺在那里耍耍,姐姐你什么时候来,我来找你!”
人员到位了,春雨跟彩云又去陈记粮铺采购了大量的米面。大米还好说,买来是她俩自己吃的,面粉就多了,买了一千斤,毕竟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