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有个事儿,我觉得得跟你说一声哈,”东风正色道,“我在两边府里下人那听说啊,陆孝跟他媳妇不和,她娘背地里说道你呢。”
春雨不解:“她都娶了儿媳妇了,说道我什么?骂我不识抬举?她骂她的,我又听不着。”
东风摇头:“她管不了儿子媳妇的事儿,就说她儿子可怜,没娶上个合心意的媳妇,可不就说起你来了吗,我听说她还找人打听你呢,你小心些,别招惹上麻烦。”
这么一说春雨心里也有些不踏实了:“她能怎么收拾我?不是说他们家老爷子不让提这事儿了吗?到底我也不是侯府的人了,她不至于嚣张成这样吧。”
“他们家老爷子得了我们大爷的话,自然是不会明面上干什么,其实也是没把你看在眼里,不值得动心思。”东风说,“所以如果是家里的女人们干了些什么,估计陆管家也不会有什么表示,毕竟你跟我们大爷也没什么特别的关系,他们不会忌惮的。”
“他们一直别把我看在眼里多好,我真的什么都不是啊。”春雨郁闷,“这可不是祸从天降嘛。”
东风扑哧乐了:“你这话说的,听着怎么那么可乐!不过现在侯府里也不算得意,他们应当不会过于嚣张才是。等我们大爷回来就好了。”
“这也不能就指望着你们家大人啊,非亲非故的,还赖上人家了不成!”春雨说着,又问起侯府里的情况,“现在侯府里怎么样了?陆管家还是得势?”
“陆管家得势啊,别看世子爷这些年挺出风头,其实侯府还是攥在侯爷和老太太手里,就连侯夫人也是只管管内宅,外头的事儿说不上话的,至于世子夫人,比个管事婆子强不了多少。”东风对侯府是真的很了解,“现在旭哥儿出了岔子,旻哥儿倒是冒了头了,这世子爷的两个嫡子,一母同胞的,听说也争上了。晖哥儿才八岁,又是庶子,自然没用,二房的昀哥儿是唯一的嫡子吧,可惜才十一,这都没成人呢,争不上什么的。三房的就更不用说了。”
“三老爷还没个结果?”春雨问。一定程度上说,她也算推三老爷进去的力量之一呢。
东风摇头:“没有,不过肯定没个好了,银子赚得太脏。都说拐子要千刀万剐呢,他是拐子的头头,丧尽天良的事儿做得太多了,轻判不了。侯爷本来对他就有限,这下子只嫌他丢脸,根本不管他,他没有出来的日子了。”
“他交代出别人呢?也不行?”春雨是在不懂这里的法律程序和政策。
“行是行,但是他自己的罪是洗不白的。”东风说,“现在看啊,除非五爷能,嗯,不然侯府怕是还有的是下坡路走呢。”
“看你这老成样子,”春雨忍俊不禁,“你才十几?说话跟老太太似的。”
“嘿嘿,我马上就十三了。”东风说,“你怎么说话跟我东来哥似的,得了,别念叨我了,我得回去了,晚上还有差事。”
送走了东风,春雨就把刚才的对话放在了脑后,继续干活了。
“二丫头!真的是二丫头!”春雨搅了搅桶里的果子干儿,就听见了一声满是欢喜的招呼,她皱眉看去,却发现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正站在摊子前看着她。
所以他们是来找她的?
春雨皱了皱眉,莫名其妙,便不予理睬。
“你会不会说话啊?叫‘二妹妹’!什么‘二丫头’,土气死了!”年轻女子开口了,先是嗔怪了身边的男人一句,然后脸上热情洋溢的跟春雨套近乎:“二妹妹,你不认识你大哥了吗?你看,这世你大哥,我是你大嫂!你离家这么多年,你大哥可惦记你了,这不听说了你在这儿做生意,我们立马就坐着车来看你了!大虎,快来跟妹妹叙叙旧!你不是说想妹子吗?”
春雨眨眨眼,再眨眨眼,这么刻意的话,她要是再看不出来点什么她也就不用混了。
路大虎被媳妇责怪了,也不见生气,仿佛早就习以为常了,他也跟着往前迈了半步,肚皮都要贴在春雨的小推车上了,又低下头,盯着春雨推车上的东西看,最后眼光落在了平安面前的钱盒子上,不动了。
春雨心里叹口气,千防万防,还是没等自己立好户,路家人就找来了。她看过路二丫的记忆,这位大哥路大虎对两个妹妹都不好,从来都是爱答不理的,二丫被卖的时候,他难得的关心了一次,问了一句能卖多少银子。所以这样的大哥,要他做甚?
“这位大嫂,烦劳您往后退退,我们做吃食的要干净,别把您口水落在我的食材里。”她离开路家的时候路大虎还没娶亲,所以她不认识这个大嫂,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凭第一印象对对方不喜。
路大虎夫妻穿的是七成新的粗棉布衣裤,这在农村已经算是不错了,不过在这京城的街头就显得有几分寒酸和土气,春雨迅速打量了一下,可以断定,卖了路二丫,路家也没有发家致富,给长子娶的这个媳妇,大约也不是教养很好的人。
“二丫头,你怎么能这么跟你嫂子说话呢?她头一回见到你,高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