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族的奸细似乎很多,锦衣卫跟进了很久,还是没有抓完,或者说还有隐藏得最深的大鱼没有落网,于是春雨就有很久都没有看见陆晟了,别说陆晟,就连他手下的那些熟面孔都不见了,听东风说,他们好像又出京了。
“我家大爷那个忙啊,唉,多少日子都没见着了。”东风吃着炸丸子,身上已经换了冬衣,“今年挺冷啊,蛮族怕是日子挺难过,肯定还是想多抢东西。”
“不是说朝廷的大军已经控制住形势了吗?”春雨问。
东风摇头:“那是当时,后来蛮子不是绕了道吗,咱们大军一时没牵制住,后来再去追着打就不占优势了,也是因为这样,咱们这边才知道,细作没抓完,京城里还有他们的人。这已经不是秘密了,当官的人家都知道。”
春雨“哦”了一声:“我说怎么老听见人说细作什么的,还以为是之前的事儿呢,原来还有啊。”
“嗯,所以我们家大爷才忙啊。”东风说,“朝廷里因为这事儿也闹得厉害,西北那边儿换了不少将军,几个侯府、国公府都有人被撸下来了,现在主事的听说都是这两年才起来的年轻人,和这些勋贵没什么关系的。”
“啊这?”这又不仅是军事任命了吧?
“那边府里难受着呢。”东风比划了一下,又咬了一口丸子,咽下去才说,“那位殿下主要依靠的就是勋贵的支持,现在手脚都被砍掉,前程都悬了。”
“这是可以说的吗?”春雨认真问。
东风笑起来:“你可真老实,真要是不能说的,我这个下人怎么可能知道?侯府现在都已经是一盘散沙了,听说世子爷后院姨娘新添了个姑娘,府里连洗三都没正经办,就给了一个奶娘一个婆子照顾那娘俩。二房两口子天天吵架,三房,三房没动静了都。就连侯爷和老太太听说都病了。”
意外的听到了袁秀秀的消息,毕竟母女平安,是个好消息,春雨还挺高兴:“不管怎么说,人都还是平安的啊。”
“这倒是,除了那位三爷。”东风说,“打从下了大牢,那府里谁也不管,不出钱不出力,光指着那位三夫人,有心无力,瞧着吧,有乐子看呢。”
春雨不知道东风说的“乐子”有多大,不过还是第一时间把袁秀秀已经平安产女的消息告诉了袁老太太,喜得她老泪纵横。听说袁老太太让袁婆婆张罗着去煮红鸡蛋分给自己和彩云吃,春雨也替她们高兴:“不管怎么说,这一关过了,往后她的生活也能安稳些了,就学着你们姨娘一样,母女俩关起门来过日子。”
彩云却不那么乐观:“这话我就跟你说。我觉得侯府这事不正常,怕是几个主子出了大岔子,不然以侯府一贯的做派,再怎么说也是添了人口,便是不大办,府里头庆祝一下还是要的,也不差那几十两银子。”
春雨想着涂氏的话,就问:“如果还真就差那几十两银子呢?”
彩云嘴角噙着笑,看着春雨不说话。
春雨挠挠头,深觉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她在这方面比不上彩云,也不觉得尴尬,低头接着处理手上的红枣。已经快到十一月底了,今年格外寒冷,也没什么雨雪,就是老刮冷风,冻得要命,她的麻辣烫生意又有了好转,之前平安问她要不要重新卖烤串,她想了想还是放弃了,现在卖的东西利润率挺高,每天也已经很忙了,既然跟风模仿的人多,她就不做了。
这时候天短,天色已经黑下来了,就听见有人敲院子门,叫着她的名字。春雨听出来是涂氏的声音,和彩云对视了一眼,就去开门。
涂氏和丈夫正站在门口,看见春雨,她连忙说:“妹子,我有几句话跟你说,我知道你们不大方便,叫你哥在院子外头等着,你看行不?”
来都来了,春雨没法拒绝,便让她进来。
涂氏到了屋里,跟彩云打了个招呼,就掏出个包袱,放在桌子上:“好妹子,嫂子求你个事儿,这里头是我们一家人的冬衣,我放在你这儿,如果我们有个什么,看在咱们到底有几分香火情的份上,你给我们送过去,如果没事,穿不着这个,来年开春我再来取走。”
春雨和彩云面面相觑。
彩云想了想,就拉开了包袱皮,伸手摸摸里面的棉袄,嘴里说:“嫂子这手艺可是退步了,棉布跟棉花倒是好的。”
涂氏抿着嘴看着,也没制止,听彩云开口了,就说:“我这手艺哪里能跟你比,不过是当下人的,穿粗布衣裳也不要多精细。”
“这里头可有好东西呢!”彩云正色道,“嫂子,您别怪我多管闲事,我跟春雨住在一起,她若真遇上了官司,我也逃不了干系,只好小心些。”
春雨看出来了,衣服里头缝着东西,大概是银票一类的,再看看涂氏憔悴的样子,心里也是一沉:“嫂子,您照应过我,我能帮您的一定帮,但是您得给我句实话不是?”
涂氏一跺脚:“罢了,妹子们都是精明人儿,我也别装憨,反正就是世子夫人办错了几件事儿,是我跑的腿,只怕到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