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封镜嘴唇蠕动,不过还是没说出半个字来。
以单手倒提长剑,一步不退。
有时候很多东西说了无用,不说只做就行。
赵蕴芝笑道:“放心吧,死不了,就算打不过,跑路的本事,十四叔我还真没输过。”
赵封镜还是有些担忧。
赵蕴芝无奈再道:“真不用。”
少年这才没再坚持,知道就以自己现在这点可怜境界根本帮不上什么忙,既然如此,那就将战场交给赵蕴芝。
转身而走,来到谷边崖旁远眺战场。
论出剑风采还是杀力而言,抛开境界不谈,赵蕴芝的出剑确实要更加出彩,赵封镜与之相比,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剑如雨幕,气如长河,剑光不断,意重杀力。
虽说还没能成为真正的剑修赋予长剑独道神通,可赵蕴芝追求一生的剑道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那头地龙的血脉高达三阶上品,其本身凶性强悍,加上高于赵蕴芝一个小境界,一人一妖,你来我往厮杀不断。
那片原本就惨不忍睹的灵田再次遭逢大难,灵药尽毁,只留下那颗参天古树矗立不动。
赵蕴芝的大大出手,可远比赵封镜想象的剑仙风采,少了分写意风流,多了霸道之气。
确定十四叔真得心应手后,赵封镜打消了心头最后的冒险盘算,仔细观看起这场不可多得的越境厮杀。
用剑的修士,无论是不是修士,只要别碰到个别难缠的敌手,厮杀过程往往不会太长。
果不其然,赵蕴芝剑出七十二,三手剑术相互衔接切换熟稔无比,地龙哪怕体魄再强横,可终究还没能到与灵器硬碰硬的地步。
最后,地龙将赵蕴芝逼退出灵田外三百丈便不再追击,闷声嘶吼,转身没入地底,不见踪迹。
只要别打那颗古树果实的主意,这头地龙就没必要生死相向。
赵蕴芝收剑入鞘,白衣湛然,飘飘如仙。
回到山崖旁盘腿坐下。
望着那些青山秀水,峰峦叠嶂。
等到赵封镜涨泉丹的副作用消失。
赵蕴芝斜眼少年道:“你倒是胆子大,明知道处处是险境,还敢这么明目张胆行事。”
赵封镜对中年男人的出现也没觉着意外,笑了笑,“这不是知道十四叔跟在我后头嘛,有好处总不能白白错过。”
“你小子倒是聪明,要是我不在或者不出手,你该怎么办?”
中年男人失笑摇头,有些佩服自己这个侄儿的聪明的同时,也有些担忧他未来的登山道路。
赵蕴芝叹息一声接着说道:“封镜,登山修士别去赌,也不能赌,将一生的身家性命压在一个根本没把握的答案上是件很愚蠢的事情,赌赢了大赚特赚,要是赌输了呢?所以说,靠天靠地靠别人都不如靠自己,信自己的修为,信自己的剑。”
少年点点头,“明白了。”
然后他又摇摇头,“保证不会。”
中年男人伸了个懒腰,“行了行了,赶紧去找你的机缘吧,顺便给你个小道消息,此地的光阴流速要比大天地快上很多,尽量抓紧时间。”
赵封镜双手环胸道:“知道了。”
转身之际,赵封镜又问道:“十四叔,能不能说说,从入山到现在你跟了多久?”
赵蕴芝故作高深道:“你猜猜看?”
少年扭头就走,还不忘高高举起手掌挥手作别,虽然知道中年男人还是会看着自己。
等赵封镜走远,赵蕴芝低笑摇头,自言自语道:“蕴初,你有个好儿子,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再回祖庭。”
其实从入山开始,赵蕴芝就一直在关注赵封镜在内的三个家族子弟,对其所作所为不插手,只要没生命危险,他都不会现身。
自这座小秘境开启之后,家族中抽调出的筑基境修士多达六位,全都进入秘境保护家族子弟不至于莫名陨落。
其中就包括六长老赵昊勉和赵蕴芝。
一个筑基境中修为最高,一个战力最高。
遥望青山与古树参天,赵蕴芝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好久没这么畅快出剑,经此一役,在剑术一途,赵蕴芝又有了些新的感悟。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至多六年,他便能破开道印瓶颈建立起心湖剑庭。
赵蕴芝突然想起紫阳山头那块界碑上所刻的八个小楷文字——“风雨不眠,永镇山关。”
再想到自己这一辈人和往上的家族前辈们,好像都是一块块镇碑,稳固家族气运,庇护后人步步登高。
这片秘境没有昼夜之分。
中年男人发呆片刻,准备起身时。
一声哀嚎虎啸震动山野,竟是惹来天地灵气暴动,山根摇晃。
赵蕴芝眯起眼,“金丹妖物。”
一声吼叫便能引来这等异象,除了金丹镜往上绝无可能。
若只是一位元婴境修士的小秘境内,金丹镜妖兽已经可以横着走,能够被逼到这般惨烈嘶吼,对手是谁,难以想象。
下一刻,一位高达三丈的青衣无脸女子莫名出现在灵田中央。
一手抓着奄奄一息三首黑炎虎的脖颈,后者连半点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