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有道行能穿墙,兴许是钻到房间里避雨时咬上的。”
霍相君的神色几度变化:“身上有没有出现过这种痕迹?”
“没有。”我摇摇头反问,“怎么了?”
他勉力挤出笑容:“没事。”随后头一仰,望向高台,恨声道:“没事……”
扶青自打喊了那声暮暮,便一直纹丝未动,也不说话。忽踏着徐步一阶一阶走下来,好似孤鸟绕树三匝,却无枝可依,甚凄零。
良久,皂靴停在眼前,头顶上方传来一声问询:“摔伤没有?”
我心里有气,便耷着头,不理他。
扶青说完一句话转身离开了:“还能使性子,想必无妨,躺着吧。”
随后,他走过去,抽出别人的佩剑,一抬手架在了戍卫脖子上:“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我惊愕道:“不要啊……”
他举着剑淡淡撇眸:“闭嘴。”又看向戍卫:“孤会满足你一个心愿,无论想要什么,都可以。”
“主上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口吻和属下讲话。”戍卫展齿一笑,“属下本来想要为主上征战四方,既然注定没这个机会了,能不能将我的铠,葬进雪山?属下想随将士们一起,永远镇守在这里,虽死无憾矣。”
扶青拿剑的手一直在抖,眼眶里聚出水雾,声微颤着:“好。”
又道:“谢谢你。”
一颗水珠垂落眼帘,天上阳光和煦,并没下雨。
他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