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召唤一重接着一重的毒藤蔓刺向夕梧,其他人也都自顾不暇的抵挡着突来的袭击,就算想帮夕梧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眼见着滴着紫青色毒液的藤蔓就要攀上夕梧小小的脸庞,毒液滴落,顷刻间像是时间停滞了须臾,过后那些听从国师指挥的毒藤却在夕梧眼前调转了方向。
夕梧一步步走上祭坛,神态自若无波无澜,他只是望着半空中的国师,以意念控制着整片林子,原本攻击众人的毒藤就全部反向而去。
国师见势施法将毒藤绞碎,他随着被绞断的碎块落在祭坛中,满目凶光的看着夕梧,手下暗暗施法画出一道捆束法阵,将夕梧困在了阵法中。
“在这种地方修行了三千多年又如何,我总是比你年长些!”国师笑道。
他自大的认为夕梧就算有了三千多年的灵力,也始终还是个孩童,即使天赋再高,即便能驱使那些毒藤,那也远远不及自己。
而就在国师将注意力放在夕梧身上的时候,梨若悄悄的念着法咒驱使着袖中的法器,一截玄紫色的绳索从她的袖中飞出,缠上了国师。
这条绳索极其坚韧,任他怎么挣扎都脱不了身,反而越绑越紧。
“捆神索?”慕云儿认出了那件法器,但还是不敢确定,这可是一件亦正亦邪的上上等法器。
这类法器认主,明面上的相关记载少之又少,不知其主人是谁,不知因何而成,不知存世之数,这条甚至是天神都能将之捆住的绳索,一旦被束缚,灵脉随即停滞,便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了。
她在家中的典籍中看到过描述记载及模糊的图样,却从未见过实物。
“向月神借来的,没想到还能派上用场。”梨若也不遮掩,承认了这确实是条捆神索,但也撒了谎。
一旁的玄景依然淡定的看向她,在心里默默拆穿她的谎言,‘这哪里是大哥的东西,分明就是二哥的……’
“现在他被捆神索束着,可就真的是任人宰割了!”梨若得意地说着,这样一来国师再也无法虚实分离,所承受的痛也不再仅仅是须臾,而是真切的,长久的了。
“听闻玄途族的赤莲池能洗尽世间厄念,想必这怨邪之气也能洗尽!”慕云儿淡淡的说道。
“那就……太子殿下将他收了吧,丢进那血池里好好洗洗这满身的邪气。”梨若附和着。
玄途的赤莲池本是清泉,生着许多艳丽的红莲,泉水能洗去扰乱身心的邪气恶念,与修行大有裨益,可时间久了,一汪清泉也染上了沉重的锈色,后被称为血池,倒是很符合玄途的风格。
酆千泣应道,“也好,只是……他那双眼睛还是要还回我族的。”
说着站在他身旁的魑魂已经上前去生生的挖了国师的眼睛,当着众人的面他并没有直接开口吞了血淋淋的人,而是在国师身后开了一道通往血池的法门,从法门深处探出的漆黑利爪一层又一层地环住目标将他拖入黑暗!
梨若立即收回捆神索,抱着已经自觉捂住眼睛的夕梧。
他告诉梨若当年那位神仙姐姐曾说过,国师万年为夕氏皇族带来了灾难。
是他将夕拾国炼成了妖毒四溢的炼狱,让妖族与人族的矛盾放大,所以是罪人,是需要赎罪的,便被那位神仙姐姐作为祭品送到了阵里,为了平息怨气。
国师万年本应该被那些死灵啃噬,却因为夕梧的善良而活着,毫无悔改,一直活在痛苦之中。
“三哥,可以降雨了!”梨若说道。
这片树林已经没有了死气,最大的妖邪也入了血池,只要降下清洗的雨,作为阵眼的夕梧也就不用苦苦守在这里了。
沐澤清化龙飞入云里,淅淅沥沥的雨下得很温柔,清凉的雨滴落在夕梧的额上,逗得他乐咯咯地笑着。
梨若抱起夕梧,带着他出了林子,此处的结界随即消散。
一阵轻微的地震之后,阳光终于照进了树林,那些艳丽的叶子迎风摇曳着,渐渐恢复成了原本的青翠颜色。
焦急等在林外的应桐看到夕梧便连忙迎了上去将他接了过来,紧张的护在怀里。
一向多疑的慕云儿总觉得树妖应桐的举动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出,她观察着应桐,第六感告诉她,这女子抱孩子的神色鬼祟必定还有所隐瞒!
夕梧刚一落地,又是一阵地动,应桐连忙将他护着,众人只觉得是结界被破后的震荡,随后就匆匆往东面去了。
只有慕云儿回头瞧了一眼,那树灵正在用自己的灵气阻隔怀中孩子的灵气,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那孩子身上已无妖毒邪气?
她怀疑着却由不得她去质问,就已经被梨若拉着去了东面的高山峻岭。
众人刚出了直达的阵门就忽觉一阵寒凉,似冬日里的冷意,可正午将至,虽入山林却也不应该如此,更何况处于南方的夕拾国目之所及的翠绿,已是过了夏至的。
领路的沐澤雪解释道,“东面向阳的丘陵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