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若放弃了,她说不过他,而且自己的身体不知是怎么回事,虚弱得很,先是无法聚集灵力,现在干脆连妖力都无法调动了。
她,也打不过他。
梨若平静的看着肃亦云,做了很复杂的思想斗争才道,“我要出去。”
她的话中夹杂着为不可查的委屈。
雀鸟被囚禁在笼中而失去自由,这样的心情肃亦云再了解不过。
“好,我陪你。”他柔声道。
有他陪着,这是他唯一的条件。
可他面前的女子随即就瘪了嘴,很不情愿,尽管他告诉她,王府外存在许多危险,盯着她的那个小道士还十分执着的守在暗处,可她……
还是不愿……
“我饿了,有吃的吗?”梨若随口问道。
僵持许久,她也没力气了,哀声丧气的走出了内室,肃亦云随即就示意屋外的越祁遇准备。
很快,越祁遇就端来了点心以及一碗汤药。
“桃酥?”
望着碟中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点心,梨若犹豫了,她已经有好久没有再见过桃酥,也不敢刻意去寻桃酥。
她拿起了一块,只敢浅浅的咬一口,让那熟悉的酥甜味道慢慢融化,慢慢消散。
肃亦云则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解释道,“我经常吃药,嘴里苦……”
“桃酥甜……”梨若柔声回道。
这句话,是肃亦云见到她之后,她所说过的最温柔的话。
也正是这句话,让他稍稍了解了她,听到了她的故事。
她说,其实她并不喜欢吃桃酥,小时候生病了,打针……嘴里会发苦,爷爷就会买桃酥给她压苦味。
那时候还不懂事,不懂长辈的关心和爱。
她回忆着,已泪眼朦胧,却还讽刺地嘲笑着自己,“我很任性的……那时候,很嫌弃,没有吃,后来,自己一个人生活的时候,生了病,想吃就再也吃不到了!”
她还说,她小时候很贪睡,爷爷奶奶总会好早好早就跑到她房里喊她起床吃早饭。
“我又发脾气了,觉得爷爷奶奶特别烦,我生气的说了他们,‘你们不要再进来了!’,后来,我就上了锁……”
这就是持宠而骄吧!
她,后悔了……
再后来,爷爷去世了,她没能赶回家见他最后一面,成了她此生的遗憾。
不知道,是不是去世的爷爷知道她的心结,在她回家的当晚,她就梦到了他,那天恰巧是爷爷的生日。
你莫总惦记着我!
这是她在梦中听到话,是从温暖的晨光里走出来的爷爷所说的话。
在梦中,她躺在床上,而爷爷就站在门口。
他只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也就只有那一次,之后,爷爷再未入梦中……
肃亦云默默地为她拭去眼泪,安慰道,“民间常有传闻,说地府鬼域早有规定,去世的亲人,不能没有任何理由的去靠近在世的亲人,因为他们的靠近会让他们在世的亲人生病。”
“不来梦里,是因为他过得很好,不打扰你,是想让你好好生活,只是因为爱你!”
世事无常,人生怎会没有遗憾,从来话语都不多的爷爷,总是疼爱她的。
未见,何尝不是两人共同的遗憾,所以,爷爷才会冒险入她梦中,远远的看看她吧!
梨若抬手掩去泪水,刚好就触碰到肃亦云的手,恍然清醒,十分诧异的看着他,“我……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
她这是怎么了,这可是……她的秘密,连阿默都不知道的秘密。
随后,她就有些不知所措了,连忙与肃亦云保持距离。
果然,魅都……真的能迷惑人心!
她努力平复着自己混乱的思绪,终于想起了自己的目的,“我……我要出府,就我一个人!”
“你是想去见什么人吧!”肃亦云道,“慕家的大小姐,慕云儿?”
“查我?”梨若也没有否认,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要成为他王妃的女子,他自然会查,路引,不就是方便他去查吗!
既然他已经知道了,梨若也不打算隐瞒,借助他的势力去找慕云儿可比自己去找她方便多了,便不见外的向他投去了恳求的目光。
“我担心她有危险,你能找到她吗?”
女子微红的眼眸里倒映着瞬间变得紧张而拘谨的肃亦云,面对这副我见犹怜的面容,他的红瞳闪烁,竟无所适从。
“她在西市。”
说完,再不敢看她。
而达到目的梨若,在他身后得意地笑了起来。
以前她还不太理解,慕云儿所说的那句,‘一个聪明的女人,必须白兔般天真,狐狸般狡猾,狮子般凶狠,要知道,自己何时是白兔,何时是狐狸,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