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了解女人，了解她最舍不得失去的是什么。
不变的容颜，便是狐妖的弱点。
狐妖先是被涨红了脸，后来，她清晰的看见自己双手的皮肤出现褶皱，长出斑点，她才惊恐地张了张嘴，梨若便稍微松开一些，让她说话。
她喘了口气，心中暗道梨若心狠，平静过后才开始交待，“他的母亲欠我的，那女人不在了，我自然要去找她的儿子讨债。”
说着，她冷哼一声，“没想到又是一个有孕的，人魔之子……”
“欠你什么？”梨若追问道，“一颗心？”
“不然呢！”狐妖回道，“你以为，一个小小的绣娘，是怎么爬上龙床的？”
好像在很久之前，南华盛都就曾有过狐仙的传闻，说是祭拜供奉狐仙，所求都能得偿所愿。
所以，绣娘是求了狐仙的。
而狐仙，就是眼前的狐妖蕊姬，她所要的代价，便是一颗心。
但是，身世，似乎……好像……不太像是盛华延的心结。
“你所说的人魔之子，是什么意思，那孩子与魔有关？”梨若问道，顿了顿，又更加明确道，“与魔君镜尘有关？”
这个问题，之前她就想问阿默来着，落曦城中关押的魔君，正是水月魔君镜尘，若是与盛华延有什么关系的魔，也就只能是他了。
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阿默聊着聊着，话题就完全跑偏了，也有可能是阿默根本就不想她去掺和这些事，故意带偏了她。
谈及魔君镜尘，狐妖并不想多言，冷声提醒道，“丫头，一个问题！”
梨若也算是言而有信，不再多问，她看了两眼伏妖法阵，十分严密，就目前蕊姬的身体状况，是绝对逃不出去的。
她想收回自己的捆神索，顺便问了肃亦云的意思，他没有任何意见。
“我……头疼，先回去歇会儿。”梨若按着太阳穴，缓解自己的疲倦，这两天，她太累了。
肃亦云笑着点了点头，正目送着她离开，她却突然转身回来，交待道，“你千万别再对她用刑了，有空派些人出去，找找慕云儿。”
说完她便离开了，肃亦云却反应许久。
她在命令他做事，毫不见外，他应该反感的，却抑制不住地，笑了出来。
雀妖占据的魅都也住着许多凡人，而凡人之间的感情与妖族所以为的感情有着太多的不同。
妖，生灵万物所化，天性只在乎自然繁衍，族群之中，更是要分出个高低上下，就连配偶之间也是一样，丝毫不懂所谓的感情是什么。
总是平淡，无波无澜，毫无生气。
可人间却不同，满是丰富多彩的七情六欲，是非罪恶，恩怨情仇。
人间烟火，很美好！
肃亦云，就生在这样的人间。
他的母后为了父王，总是唯唯若若，一辈子都是恭顺听从，即便她明知道父王的心思不在她身上。
他很羡慕那些相依白头的凡人夫妻，没有什么家族大义，也无需委曲求全。
平凡的夫妻，从不分你我！
“忱王啊，我奉劝一句，那女子……碰不得！”
狐妖看着满目柔情的肃亦云，想起了她逝去的情郎，他……真的很像他。
或许，是出于私心吧，她才特地提醒。
“那女子看上去柔柔弱弱，但骨子里就是带刺的，藏得很深啊……”
肃亦云又怎会不知她非常人，他早就调查过她，除了‘慕小梨’这个假身份，其他的他一概查不到。
她的身手了得，术法多变诡谲，还能修复魂魄，慕家人口中的慕小梨可不是这样！
但那又如何！
“若她真是柔顺乖巧的女子，我便不会在意了。”肃亦云垂眸淡淡道。
像她母亲那般的女子，实在太多太多……
他抬眼看向法阵中的狐妖，冷声道，“蕊姬，或者，我应该称呼你一声，蕊夫人！”
他的话音刚落，蕊姬明显愣了须臾，她没想到，肃亦云会认出她。
肃亦云负手凝视着蕊姬，“不说话也没关系，你一向喜欢选择的游戏，我不介意陪你玩玩！”
其实，在梨若还没有唤出狐妖名字之前，肃亦云是没有往这方面想的，他从来都不知道，父王宠爱的蕊夫人竟会是一只狐狸。
而他记忆中那位狠厉的蕊夫人，那位在母亲之前就生下王子的蕊夫人，分明是孔雀一族中的贵女，是孔雀啊！
他不知道，狐妖为何会成了孔雀，不知道，是她欺骗了父王，或是……父王欺骗了整个族群。
但是，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蕊姬的惊慌失措，他，终于可以，不再受制于人。
“你……想做什么！”蕊姬说着，已经花容失色。
这一回，肃亦云有了说话的权利，绝对的优势，他笑容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