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这个角色更加相近,昨夜雁回夜访成衣铺,为云时买了件白色的以绸缎制成的长袍。
莫说,云时穿上,还有那么几分书生气质
。他面白光洁,五官俊朗清澈,正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郎,雁回瞧着瞧着,不自觉的烫红了耳朵。
可若将云时从头至脚细细打量一遍,又会觉着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呢?雁回暗自嘀咕。
倏忽间,一阵秋风扬起了云时半披的黑发。雁回恍悟。
是头发。半披发虽适合云时,但若与他这一身利落的书生打扮相配,未免显得拖沓。
于是她将云时拉至一颗树下。
“云时,你可否蹲下片刻?”
云时虽不知她要做什么,但还是慢慢蹲下了。
雁回弯腰,拆掉了云时的发冠,青丝瞬间倾泄而下。
她用五指将发丝捋顺:“我记得,书生鲜少半扎发,所以我要将你的重新梳起,我们万不能露出一点破绽。”
雁回挽起云时颈后的发丝,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他颈后的皮肤,凉凉的。
很快,发丝被雁回悉数盘起,她用发冠固定后,轻拍云时的宽肩:“好了,可以起身了。”
扎发后的云时果真愈发干净利落了,十分合雁回的意。
“走吧,继续赶路。”雁回道。
从白昼至黑夜,雁回和云时走了整整一天。路途的终端,她与云时伫立在罗山村的村牌前面面相觑。
进村之后如何向村民开口?由谁开口?
雁回自我感知有些不善交际,要不,让云时开口吧。
可若他也不善交际如何办?
也罢,还是随机应变吧。
雁回领头走入村子,行至围圈而坐的人群前。
她刚琢磨好如何开口,便被云时抢了先。
云时走向前一步,将雁回护在身后:“不好意思各位,叨扰了。我名云时,是前去都城私塾赴学的书生,我与阿姐赶路至此,周身疲惫,却寻不到住处,得见罗山村,心中是十分庆幸,可否烦请各位留我二人在村中过夜,云时再次谢过各位。”
话尽,他躬身以示感谢。
云时话一出,原本围聚着吃火烤肉的虎妖不约而同的转头端量他们。
纵使雁回明白,无论何其厉害的神妖魔,只要在凡界皆无法看透对方真身的道理,可面对这无数双目光,雁回还是有些慌乱,她觉得他们此刻就如虎妖圈在中间以或炙烤的那块肉。
“各位放心,我们不会白吃白住,如若有人愿让我和阿姐暂住,我们会将银子奉上。”说着,云时掏出了钱袋。
虎妖们听后,相互交递眼神。
大约是觉着雁回与云时对他们无甚威胁,便各自点了点头。
“无妨,正巧阿勒那处余下一间空房,今夜,你们便住那去吧。”一位瞧起平易近人的女子道。
那位名作阿勒的男子未有异议:“就听虎娘的,今夜住我那。”
既然此女子能直接分配虎妖的住所且被分配者毫无拒意,想必她便是罗山村的虎妖之首了。
“走,我领你们过去。”阿勒道。
“等会儿。”虎娘插话,好意问云时:“二位可有吃饭?我们这还余下许多羊肉,可要吃上几口?”
分文不取的肉?
他与雁回半入虎口,且还不确定那些虎妖是否已对他们放下戒心,万一这块肉被做了什么手脚该是如何?
他们当然不吃,但正所谓做戏做全套。
云时转身问雁回:“阿姐可想吃?”
雁回与云时所想一致,摇头拒之:“尚不觉着饿。”
云时背对着虎妖们,与雁回会心一笑。随后,他淡化眼中的诚悦,保持着嘴角的弧度转向虎妖们:“不用了,我与阿姐路上才进过食,现下胃口不佳,但还是谢过好意。”
虎娘和煦淡笑:“既如此,你们便去休息吧。”
阿勒及时接话:“跟我来。”
阿勒的住所在村子的最末端,由三间木屋组成,与长乘竹屋的组成别无二致。
阿勒推开侧屋的门:“只余一间房了,你们将就着住一晚。”
雁回扫视了一圈,屋子本不大,却因整齐的陈设而显得宽敞。
云时:“多谢阿勒。”
雁回觉着此刻她似乎也应道句谢,便紧挨着云时后边道:“多谢阿勒。”
“无妨,你们自行整顿,我便回屋了,有事唤我便可。”
雁回将门关上,伏在窗口,见阿勒走远,她才将窗子关上。
她刻意降低声调:“今夜我们怕是不能睡了,我们必须赶在明日离村前,想法子找出五日前的夜间,何人不在村中。”
五日前,便是魂魄被吸的日子。
“我们且坐着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