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尽,陈默赶紧跑来给他拍背,递水,终于是止住了咳嗽。
侯程半倚在病床上,缓缓地说道,“陈默,昨晚我在酒里,一遍遍地问自己,她到底有没有一点点是爱我的。
但是我发现我找不到一点她爱我的痕迹。我想用酒精遗忘她,但是越不清醒,就越容易想起她,最后,都是她。
我在梦里问她,为什么不能爱我,她就是看着我,用一种我看不懂得眼神,一会儿犹豫,一会儿又坚定。
但是最后,她又用一种不舍的,难过的眼神看着我,我看着她那个样子明明不被爱的是我啊,她为什么那么难过呢。
我想抱抱她,但是远处突然出现一个瘦削的人影,那个影子,什么都没有说,只招了招手,她便毫不犹豫地向他跑去了。
头都不回。哪怕我在后面疯狂的呼喊和追逐!
我就这么不值得她回头吗?啊?陈默?我陪了她整整九年啊,九年啊,七年之痒我都熬过来了,我还是那么爱她,但是我对她的感情于她而言就这么不重要吗?
啊?陈默,我做了那么多,最后只感动了我自己,于她,无动于衷…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侯程沙哑的声音,一声又一声,控诉着那个名叫许久的女人,控诉她的冷心冷情,最后,变成了侯程抱着自己大声痛哭,到底身体不行,哭声一会儿也就渐渐睡了。
他还是朦朦胧胧的听见:“陈默,我……想忘了她了……。”
他还记得,后来他处理了几个记者,才知道,原来修晋予当晚也在那家医院里,听说是抑郁症,产生了幻觉,心里受不了,自残了。
修晋予的病房里,章坚小心翼翼地说,“晋予,他很快就会来见你了。”
演了那么多的影帝,看着好友那双飘忽的眼睛,他就知道都是在骗他。但是听到这样的话,心里还是有点高兴,每一刻,他都希望章坚安慰的话,能成真。
由于失血过多,修晋予脸色惨白,连嘴唇都是淡粉色,就这样,还用尽力气,扯起一抹笑容,“是吗?那我要快点好起来,见到我这个样子,他肯定要生气的。他那个絮叨劲儿,我可受不了。”
仿佛是想起了什么,眼睛都笑弯了。
借口给他洗苹果,章坚在眼泪落下之前,急忙逃出病房。
傻子,那个人已经对你彻底死心了,我去找了他那么多次,他连出现都没有出现。
当年,终究是我们错了。
一推门,章坚在门口竟然看见了修晋予的妻子,著名古筝演奏家——洛旻悦,一个外表温婉的女子。“我听妈说晋予出事了,我来看看他。”
“不用了,晋予已经休息了。而且他不会想看到你,你快走吧。”
章坚冷冷地拒绝了她,人家可是夫妻,章坚作为朋友,居然敢这么说话,外人看来,实在是过分了。
谁知道洛旻月只是淡淡地说:“我可以等他醒来,我还有话想跟他说。”
后来,这一晚过后,修晋予就通知洛旻月离婚,洛旻月不同意,于是有了一场影帝与艺术家之间的离婚官司。
而陈默也才知道,修晋予在离婚之前,做了很多人都不齿的事——转移财产,离婚的时候一分都没有给妻子。
而好面子,不肯丢弃自己艺术家品格的洛旻月,只是在大众面前作出一副始乱终弃的受害者模样,人财两空的眼泪,博尽了同情。
沸沸扬扬的堪比上市公司重组的影帝离婚案件,一度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修晋予的渣男形象一度坚不可摧,工作全停,名声扫地。
而他本人却仿佛满不在乎,好像只是想赶紧结束这段荒谬的婚姻。
原来如此。修晋予他终究是悔了。
陈默甩了甩头,从那场大秀的回忆中,回到现实。
他不确定了,侯程曾经满心满眼都是许久,只要是许久的要求,不管多么无理取闹,他都会答应。
如果现在拒绝了许久的遗赠,他将来会不会落得章坚一样的境地,告求无门。
侯程会不会像修晋予一样,半死不活。
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到通越了。你在哪儿?”
是侯程。
看了一下时间,原来已经下午快三点了。
他回了一个电话过去,“我在外面,马上就回去了”到底是没有说,他在医院的事情,担心侯程会刨根问题。
“我马上回公司了,咳咳…你来我办公室,咳咳…。”
“侯程,你……你没事吧?”
没有等到回复,那边就把电话挂了。
侯程的声音怎么如此虚弱,还有他咳嗽的毛病不是已经好了很多了吗?怎么听起来又严重了不少。
陈默回到梵渡,见到了侯程本人,才知道刚刚的声音已经很有力气了。
才一个多月不见,侯程去时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