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洲新区,靠江的一幢别墅式样的研究院,静静地矗立在沿江大道的边上,落日的余晖洒在它的屋顶上,渡了一层淡淡的金边。周围的树木,光秃秃的,像水泥浇筑的一样,偶尔一阵风吹过,不经意地就带走一片惨黄的落叶,更添戚戚。
“你说说你,这么年轻,这么有钱,怎么想不开,投资科研这种事情。”许久正在想事情,旁边忽的冒出一个声音,吓了她一跳,她转头看去。
只见李明鉴的小跟班,手捧着一杯热茶,背靠着栏杆,面朝着园区,酌一口茶,吹两下。许久看他这个散漫的样子,似是而非地搭了一句,“万一呢,我不是发财了。”
小跟班听了,低笑一声,“你都能投资一座研究室啊,还想怎么发财?”
许久也开玩笑道:“再多的钱不够你们败的啊。”
也不知道为什么许久的心情突然就变好了,他可从来没见过许久开玩笑,更没有见过许久笑。“你知道吗?在你这里的几天,是我最开心的,估计也是李教授最开心的。
从前在研究院的时候,茈棉技术不受重视,几乎没有什么经费,李教授连自己的薪水都搭进去了,平常也节衣缩食的,日子很清苦。
而且如果仅仅花费上紧俏一些也就罢了,但是排列组他们的前景是显而易见的,只要无限模仿、学习就可以了,他们每天都很滋润,把我们挤到最破旧的实验室就算了,还时不时就来刺激一下李教授。
尤其是这次翰如直接拿到了专利使用权,他们就更加横着走了,几次在路上遇见我们,都嘲讽我们干不出成绩来,但是李教授却乐在其中。
你看都已经这个点了,他都不想着吃饭,眼里只有他的数据。”
小跟班细细说着,许久便耐心听着,问道:“你们李教授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茈棉技术?”
小跟班低头喝了一口冷茶,眺望远方:“你知道沅临吗?”许久摇摇头,“那是一座安静的小城市,李教授就来自那里。沅临海拔高,生活贫苦,那一年太阳活动特别强烈,村里很多人都因此病了,寿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其中就包括教授的母亲。
但是李教授是因为这件事开始,却并不是因为这件事坚持。我们呆在研究院里看了太多的事情,科学研究,不进则退。
防晒布料的普及是迟早的事情,倘若市场被控制,利润被挤压,影响深远。况且棉之一物,自古为民生之重,有了茈棉技术,才不会受制于人。况且,如果M国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呢。”
“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懂得不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彭嘉。而且我看起来比你大很多,别讲的你比我大一样。对了,我今年29,你呢?”
许久仔细地想了又想,“我今年应该有25了。”
彭嘉想这是什么回答,年纪还应该?许久又问了他们小组的情况。他们这个小组加上李明鉴一共五个人,还有一个为了前途,加入了排列组,留在了科学院。
李明鉴和他,自是不必多说,还有一个温温柔柔的姑娘,叫楚湘萍,一个文质彬彬的男生,叫吕谦烁,一个脾气火爆的大波浪姑娘,叫唐泛泛。
彭嘉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到饭点了,蒋妈肯定已经做好饭了。快下去吃饭吧。对了,每次一到饭点你就消失,你都吃什么了?”不会是给自己开小灶了吧。最后一句他没好意思说出口。
“蒋妈的口味太重,我随便自己煮了点面条。”
对了,他们改造了这里,包括许久,几人在这里都有单独的宿舍,还有一个阿姨,姓蒋,负责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
那晚本就是个意外,李明鉴刚从科学院把东西搬出来,又赶上他跟许久去码头验收材料,许久看李明鉴实在是累了,才把他带回家的。
梵渡这边,因为侯程身体的原因,侯鉴把侯洵侯宇又安排回了梵渡,虽然侯程跟陈默此前就已经把不少人都换了,但是难免有两个漏网之鱼。
2203年梵渡的春季大秀,用的是侯程许久的设计,结果竟然是侯洵主持的。而其中还有一个重要的参与者——常九。覃思思担心陈默一人力不从心,便让常九去梵渡帮忙。
原因是常九竟然向康舜药业求来了秘药,妒颜。让侯程的肺部的后遗症,从几乎呼吸都在痛,冷汗直冒,变成了只是咳嗽,作为母亲,覃思思自然是十分感激,对常九也就更加喜欢了。
这天陈默正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正准备赶紧结束,离开大楼,去看侯程。就看见雷迦拿了一摞像画稿一样的东西回来了。
雷迦神色慌张,“陈总,我这里有一些材料,你赶紧看下。”
陈默一边把材料拿过来,一边跟他开玩笑:“什么东西啊,是今年大秀的订单飞涨了?”
但是很快陈默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这些画稿,跟许久之前的设计都太像了。可以说,这些比许久的还像许久的。
陈默抬起头,严肃地看向雷迦,但仍然抱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