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
……
“你不要不着急,快四十的人了日子过的很快的,你敷衍我可以,你别敷衍你自己,很快你就想找也找不到了。”
姜东沅想反驳,他才三十,离四十还很远,但他没能插入对话。
喘口气的间隙,妈妈开始进入到来的正题为他介绍相亲。
姜东沅想跑,按照平时他肯定跑美国去了,但现在他还在服役期,每天都要打卡上班,跑也跑不掉。
疲倦的夜晚,无处可逃的男人心生一计,他道歉,然后说:“其实她确实是我女朋友。”
妈妈不相信,刚才还斩钉截铁否认,说了要介绍突然变口风,谁会信啊。
凌晨时分,许诺等时机合适,一定会带人回家的姜东沅才逃离了被盘问。
又是下班的时间点,姜东沅人都到家门口了,一想到门后存在的人,顿觉胃疼,转身下楼,飞速驱车跑路。
第二天,姜东沅没能跑去天涯海角,同样的大龄男青年孔刘接济了他,二人坐在河边钓鱼。为躲清静,姜东沅还把手机关机了。
孔刘好像也很忙,电话一直响,他不想接,看了几眼,又推回去,调为震动,吵人的铃声变成了同样吵人的嗡嗡嗡。
“你可以关机吗?”姜东沅逐渐失去耐心。
孔刘没有说话,专心钓鱼。
嗡嗡嗡又连续响了半个钟头,姜东沅忍无可忍:“你要是不想谈了就直接说分手,为什么一直不回电话?”
姜东沅无法想出第二个朋友被夺命call的理由,除了世俗的感情纠葛。
男人提高的声音赶走了接近的几条鱼,四舍五入成为渣男的孔刘小声叹息,撇过去的眼神算不上好。
他只说:“你把你手机开机试试。”
“干嘛?”姜东沅不是很想开机。
孔刘只是重复说:“开机试试。”
开机数分钟后,“渣男”的手机安静了,“不孝子”的手机得到了催命CALL。
洗清渣男头衔的男人说:“知道为什么了吗?”
昨晚,从姜东元那得到消息的妈妈,觉得儿子的话不可相信,转而向儿子的朋友打听。
倒霉的孔刘不知缘由,也不知姜东沅哪里来的女友,还是机智打圆场,向对方母亲保证此事千真万确,还被逼着赌上他所有的名声。
不相信儿子的妈妈相信了孔刘的话,这位看上去比较善良,至少比姜东沅要善良。
相信后,就有更多的好奇心,妈妈还有再打听的意图,孔刘借口太晚了,说明天再聊。
看,明天不就在这等着吗。
望着流淌的河流,姜东沅也不想说话,二人间只有沉默。可是很快,孤独的嗡嗡嗡变成了双重奏,孔刘的手机又响了。
姜东沅无奈摆手:“这次和我没关系。”
孔刘看了眼来电号码,发现是自己的妈妈,这一定要接。
姜东沅只能听到对方说些嗯嗯啊啊的话。
通话持续一刻钟后挂断,这下是什么鱼都跑走了,没钓到鱼,还被扰得心烦意乱,孔刘起身,做事想把碍事的家伙赶走。
姜东沅不走。
孔刘咬着后槽牙:“这回,还是和你有关系。”
知道别人家三十好几的儿子有好消息了,那自己家的滞销货也着急,就算滞销货说是自己愿意滞销的,但…供货方不会相信这样的说辞。
叹息不会消失,叹息只会从一个男人身上,传承到另一男人身上。
唉。
又是两声相同的叹息。
偶尔有些小插曲的平凡日子继续过着,妈妈回家享受生活,回归到规律上下班生活的姜东沅以为事件已经平息,不管是讨人厌的相亲,还是有趣的谣言。
可谣言没有消失。
服兵役后,遇到麻烦事,姜东沅总喜欢用兵役做借口敷衍别人。他本就不喜欢和陌生人交际,本质是嫌麻烦。
年轻时装模作样,这样的做派到外面传成了腼腆和害羞。
年龄渐长以后,老男人腼腆显得很奇怪,有老黄瓜刷绿漆装嫩的嫌疑,腼腆就变为高冷。
高冷能赶走许多麻烦,更何况他还入伍了。但他的朋友就变得很惨。
朋友之一孔刘也嫌麻烦,他装死跑了。
朋友之二裴正南就惨兮兮做替死鬼,成为了怨种。被消息轰炸,他信誓旦旦说是谣言,结果人家一个锤子扔下来,说姜东沅说不是谣言啊。
裴正南就懵圈了。
三番五次,终于不堪其扰的裴正南跑去问姜东沅要个答案。
姜东沅刚想说当然是谣言,话到嘴边,嘴唇勾起变成了微笑。
他想到他刚骗了妈妈。
他也想到,这些人蹭他流量,那他反过来利用一下,也没什么。
姜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