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打探到魔军的踪迹。”
接到部下呈上的情报,冥夜的神情渐渐凝重。
墨河遇袭之后,魔神的动作也越来越频繁。他每日分析这些军报,与诸神议事,忙得脚不沾地,还一直未曾去过墨河。
在频繁的会议中,诸神达成了一个共识。
距离最终决战,已然不远了。
作为和魔神交手最多的人,冥夜比任何人都了解魔神的强大,他不怕魔神,可是……冥夜揉了揉眉心,又看向了桑酒寝殿的方向。
蚌王宫内的狼藉已被收拾齐整,只有一些被损坏的礁石记录着这里曾遭遇的战斗。
冥夜不知道自己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踏入墨河的,看着外围的断壁残垣,他的心中愈发沉重。
蚌王见到冥夜倒是神色如常,慈祥的望着他:“你来啦。”
冥夜点了点头,随后对着蚌王施礼道:“墨河与桑酒此次所受劫难,皆因冥夜而起,冥夜愧对蚌王。”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蚌王摆摆手示意桑佑去扶起冥夜,随即忍不住一阵咳嗽。桑佑急忙为蚌王轻轻拍着背顺气。
冥夜见状垂下头去,随后开口:“如今情况,蚌王有何打算?”
“有何打算?”蚌王苦笑着摇摇头:“自然是督促我儿勤加练兵,莫要再被魔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了。我老了,这辈子已然这样了,可他们,还有未来呢。咳咳咳……”
桑佑也点了点头:“墨河水族力量弱小,才会被一击即溃,事到如今唯有自强,方能抵御魔军。”
冥夜紧蹙眉头:“蚌王所说,乃是长久之计……可若是近期魔军再次来袭,冥夜又无法及时来援怎么办?须知,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蚌王的视线停在了冥夜身上,目光带了些探究:“那么,你有什么办法?”
冥夜轻叹一声,将心中的盘算说出:“墨河已经卷入神魔大战,无法独善其身,为避免再遭劫难,冥夜恳请蚌王携全族,暂时迁至东海附近的河流,待……待战争结束,再回到墨河。”
话音落下,几人久久无言。
桑佑的面色略有动容,他想到了什么,随后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而蚌王在听完冥夜的话之后,捋着胡须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冥夜啊,你能想出这个方法,证明你心里,确实是把我们墨河一族放在了心上,是真心的想要保护我们的。”蚌王指着冥夜对着桑佑笑道:“也不枉你妹妹与他夫妻一场啊。”
冥夜急忙道:“那蚌王的意思是同意了?”
蚌王没有着急回答冥夜,而是忽然抬头问道:“你身为战神,征战沙场,涤荡四方,想必见过了不少地方吧。”
冥夜一愣,不明白蚌王的意思,只得顺着他回答:“算是吧。”
“那你觉得,你征战过的地方,环境如何?灵气又如何?”
“……会有妖魔作乱的地方,自然妖气肆意,魔气纵横。不过,确实都拥有强大的灵气。”
“嗯,那么,那些无主之地呢?可有人族踪迹?”
“无主之地灵气稀少,妖魔甚少盘踞,更罔谈有人。”
“是这个道理。”蚌王点头:“灵气稀少,五行失衡,往往催生天灾。或是沙尘大旱、或是泥石洪灾。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其他种族的生灵都很难存活,更何况是人族呢。”
蚌王话锋一转,再次问向冥夜:
“冥夜,那你可还记得,你与桑酒是如何相遇的吗?”
冥夜被蚌王这突然的问题弄得一头雾水:“记得,我与魔神战斗,伤重落入墨河,是桑酒救下了我。”
蚌王笑道:“那你可知,桑酒带你去了哪里疗伤?”
冥夜皱眉:“不是蚌王宫吗?”
“蚌王宫?你若当时真的在蚌王宫,我还能让你吸碎了桑酒的仙髓吗?”蚌王瞪了他一眼。
冥夜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那是?”
蚌王没有说话,桑佑回答了冥夜的问题:“桑酒将你带到了镇水神石附近,那里供奉着上古冰晶,正是这上古冰晶的力量护住了你的心脉,这才让你能够撑到桑酒为你献髓疗伤。”
原来是这样,冥夜脑中蓦的闪过一丝明悟,他似乎理解蚌王要表达的意思了。
见到冥夜的表情,蚌王笑了起来:“可想明白了?”
冥夜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还请蚌王解惑。”
蚌王忽然重重叹了口气:“世人皆知,有蚌族世代居于墨河,却不知,我们之所以能在墨河生存,全是仰仗那颗上古冰晶。”
“墨河本非祥和之地,万年前曾是两国交兵的古战场,枉死冤魂不计其数,更曾有不详鬼阵,加重了这附近的阴气。不远处的迦关,白日惊雷屡见不鲜,这皆是五行灵气失衡的结果。”
“这里本是一条凶河,巨浪滔天,洪水肆意,卷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