蚌王宫前,桑酒渐渐放缓了脚步,许久未归,此刻竟有些踟蹰不前。
想来这便是近乡情怯吧……
一队守卫发现了桑酒,开心的喊着:“公主回来了!”当中一人连忙赶去为蚌王报信。
“是啊,你们,最近还好吗?”桑酒笑着回应。
“我们都好,特别好,自从上次魔军退去后,泾河那群家伙就再也没来找过我们的麻烦!”答话的守卫十分兴奋:“就是王上……王上他一直很惦记您。”
桑酒笑道:“是吗?那……”话还未说完,便听到不远处传来桑佑惊喜的声音:“阿酒!”
桑佑急匆匆跑到桑酒身边,扶住了桑酒的肩膀:“阿酒,你怎么回来还不提前说一声呢?我也好去迎接你……”
“阿兄,回家还要什么迎接不迎接的,再说,我先前也不方便给你们递信。”桑酒看了看四周,随后拉起桑佑的手:“我们先去见父王。”
“好,我和你说啊,父王他很想你,这次啊……”桑佑和桑酒边走边说,一同进了内殿。
“阿酒……我的阿酒……”
蚌王的目光在桑酒身上扫了一遍又一遍,看的桑酒愧疚不已:“父王,女儿不孝,未和您商议便离家投军。让您担心,实在是……”
“阿酒啊……你瘦了,也黑了……”蚌王打断桑酒的话,声音带了些颤抖:“你……你背后受过伤?是什么伤了你?”话未说完,已是泪流满面。
“父王,女儿无事,这伤,也早就好了。”桑酒安慰着蚌王。
桑佑看着桑酒云淡风轻的样子,欲言又止。
三人在一起叙话家常,桑酒将在军营中的所见所闻,省略了危险的部分和蚌王说了说,又讲了自己修炼的功法已经大成,实力比照从前有了质的飞跃。蚌王和桑佑也说了一些墨河的日常,几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到冥夜。
只是不想听到了熟人的消息。
“离俊……他也去参军了?”桑酒惊讶道。
“是啊,他听闻你背着家人去参军,便也有样学样,自己偷溜出去参军了。”桑佑叹了口气。
“可知他去的是哪里?”
“听泾河的人提过一嘴,好像是火神营,而且据说,他因为战场表现优异,已被破格提拔为火神营的副将了。”
桑酒一愣,自己是因为天欢的关系才一入雷神营便成了副将,而离俊完全是凭着自己的努力晋升的,他的天赋,果真是万中无一的好苗子。若非自己天生仙髓,又有师尊传授上古剑诀,只怕早就败在他手上了。
等等,他既然被提拔为副将了,那他……
还不待桑酒多想,桑佑问道:“阿酒,如你所言,军中近来动作频繁,你又是如何能够回来探亲的?”
桑酒看着蚌王和桑佑严肃的脸色,原本准备好的话一时竟说不出口。
“阿酒,说实话,不要敷衍我们。”蚌王开口,语气却是不容反抗。
桑酒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严肃道:“父王,阿兄,我们即将与魔神决战了。”
蚌王和桑佑早就料到会是这种可能,可亲耳从桑酒口中听到的时候,还是心中一颤。
桑酒对着蚌王缓缓跪下:“父王,神魔决战,关乎天下存亡,孩儿亦是不惜此身。只是您的生养之恩未能报答,桑酒心中愧疚,惟愿父王身体康健,阿兄一生顺遂。”说完俯下身磕了三个头。
桑佑面露伤感,蚌王也没有拦她,桑酒说的不错,她的所作所为,是为大义,但是于孝道一途,确实亏欠。
蚌王待桑酒磕完头,将她扶起,这一次,他没有再伤感,而是严峻了神情:“阿酒,我们都知晓这一战的重要性,纵然你只是一营的副将,亦是我蚌族的英雄!你且随我来。”说完,蚌王便转身带路。
桑酒和桑佑对视一眼,急忙跟了上去。
镇水石处,上古冰晶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一点一点的释放着能量,稳定着墨河的暗流。
“父王,您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桑佑不解道。
蚌王看着镇水石,眼中闪过一丝恍惚,随后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对着镇水石中心的上古冰晶施放法力。
上古冰晶接收到蚌王的法力,光芒更胜,伴随着法力的注入,一柄剑自冰晶下方缓缓升起。
“这是!”桑佑瞳孔地震,不由惊呼。
“镇水剑……”桑酒喃喃着,面上也尽是震惊之色。
镇水剑慢慢落在蚌王身前,蚌王双手捧起宝剑,随后郑重地对桑酒说道:“这镇水剑,是以上古冰晶的力量而孕育的宝物,也是我墨河,除了冰晶之外,最重要的宝物。如今我儿即将出征,为父不能为你增添助益,便将此物相赠,惟愿从我墨河离开的两个珍宝,都能平安凯旋!”
桑酒双手接过镇水剑,对着镇水石跪下,郑重起誓:“桑酒定不负父王与墨河上下的期盼,伏诛魔神,与家人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