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的一入场,谁又管白家那条混龙蛇,更有谁分宋念清浊!仍在争执中的几人休战停手,此一笔糊涂账暂时略去,算不清谁吃亏谁多占便宜……
郑夫人跪地查看儿子伤势,两泪涟涟声悲不断,旁人若不知其子恶行,如此一幕,谁不道一声慈母心肠,只她一张口,口内长吁,字字嘈杂难听不提,说得皆是些偏袒颠倒黑白之言,当真不堪入耳!
“哪个不长眼的,敢乱伸指头,冲撞子龙,我儿不过多吃几口酒,再说…这男欢女爱,各自愿意,你们陈家不好生伺候着,乖乖地将人送回,竟由得人这般欺凌我儿,识相的快去寻大夫来,给我儿治伤,要有一处不周到,我看往后上京城里,谁再敢登你们陈家的门?”
陈家因随着顾家起家,本是战功荣耀,上京城从前的勋爵贵族,瞧不上此等山鸡变凤凰,反是不屑待之,郑家点说话专挑短处说,怎叫陈家人不恨。
“陈家之失,我们家自当领着,你这恶妇快快离去,再胡乱攀咬,我们一家绝不饶你。”陈家大爷主持大局,表明陈家态度,今夜之祸,陈家认了,并且愿与胡家较量到底。
“谁叫她来的?”
连夫人不动声色,私下问取,身边人却道无人叫郑家的来,应是自己个摸索着寻来,听着她话里的意思,全为着他那儿子开脱,白家数落倒也罢了,连祸头竟敢叫骂找茬,真是不知死活!
见郑家的颠倒黑白想轻轻揭过,席夫人知会心腹,“叫几个手重的,不拘是男是女,堵了嘴,拿绳子,先把人捆了。”
小妹听了郑家的话,藏进连夫人怀里,哭声更甚,连夫人紧紧抱住小妹,冷笑道:“也好意思狡辩?郑家的,再满口胡言,打烂你的嘴。”
郑子龙色胆包天,行此不轨之事,做母亲的竟还敢腆着脸笑起来,只怕心里还觉得儿子有本事,得意极了。
郑家的笑着对陆夫人道:“亲家母……子龙伤重,先回府去,改日再议婚事细节……”
陆苕华脸色一变,慢步走到郑家的跟前,巴掌一拍,“贱妇!谁与你家结亲!混账东西,养出混账儿子……”
“陆家姨母,莫拍了一手苍蝇血!”陈绮冷然道。
郑家的挨了打也不消停,“怎么,不与我家结亲,谁家敢要你家女儿,再说,我儿子跟你儿子好的跟亲兄弟似的,这会子又不认了? ”
“呸,你们家也配!”
这样的下等人家,也配得上她小妹,出了这么大的事,前后不见关家老三,小妹此番受罪,除了郑家那个畜生,老三也有错,陆韶华心里窝着火,老三的错,等她回府再算。
若是别人家不要小妹,他们陈家要啊,连若玉愿要这么个儿媳妇,小妹心善又乖巧,他儿子陈煦身子骨不好,还怕陆家瞧不上,临义郡主的外孙女嫁不出去,简直笑话……
关家竟然不愿意!郑家的还不愿意认这么个儿媳妇,郑家的胡搅蛮缠,指着小妹便侮辱,“我儿吃了酒,再说摸你几下怎么了,女人家阴气重,爷们阳气重,好心替你治一治体弱。我儿子龙真龙一样的人物,瞧得上你这个浪蹄子……好好好,大伙快来看看,我的子龙,那可是人中龙凤,能瞧得上你这小家子气的花妖精怪,你趁着我儿吃醉了酒,哄他到林子里来,求着我儿行苟且之事,要不是黑灯瞎火,我儿吃醉了,能叫你如愿,天生的□□□□,生下来一撇腿就知道勾引男人,叫人抓住了通奸,竟还有脸活在世上,多活一刻多给你爹娘添笑话,竟还不一头撞死……”
郑家的自说自话,丝毫不顾及陈家虎视眈眈,客人面面厮觑,陈家下人恨不能扯碎了她,陆韶华气得心碎肝疼,小妹泣不成声,羞愤不已,自觉是活不成了,悔不该不听念表姐的话,就该杀了郑子龙,省的叫这黑心的婆子羞辱,哭着便也学着表姐的样子拔了簪子要往脖子上来一下,好在连夫人小圆手快,出手将人留下了。
“去叫郑家主来,不与你这妇人呈口舌。”摊上这种险恶人,陈家大爷也没法子。
下人早去寻过了,便道,“郑老爷独个家去了。”郑家主事的一听儿子惹了事,早跑了……
陆韶华恨死郑家这个害人精了,他们这样的人家,竟叫苍蝇毒虫害了,小妹也是个不成器的实心孩子,此刻若死了,岂不是正遂了郑家的心思,好在命留住了,她舍不得打女儿,只去打身旁的宋念,边打边哭着,“你个没心肝的,不省心,黑天跑出来吃酒,你要是没了,叫我们一大家子怎么活?”
小妹寻死,气得宋念没了脾气,宋念将表姨先抛撇一边去,她笑道:“郑夫人安,人是我打的,你儿子罪重,这几下子远远不够,夫人可是要替子受罚?”
宋念嘴上有礼,姿态不成样,脸上轻佻,一身酒气,又一脸笑模样,直要把郑家气煞。
“你又是哪家的贱蹄子……啊……吃了几杯酒,打了我儿,还敢打我……”
啪的一声,郑家的又挨了一巴掌,这回打人的是折春,宋念的屋里人,属她性子最好,见这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