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里了,快好生收着,你这样糊涂,家里那些聘礼又多,光是那份收录全部聘礼的聘礼单也得瞧上半日,生怕你找不到,凉王殿下还细细写明了亲自给你送来。”
宋念哪里有心思去看家里摆了几院子的聘礼和那么老长的聘礼单,当下气昏了头,将聘单拧巴拧巴搓成一团,抬手扔进亭中,王品儿钟妡嫒伸手去拦,那纸团早已不偏不倚地砸中了李克的脑门。
李克也是倒霉,早听说宋家那县主脾气不好,此番亲领过后,对着李珩直言道:“皇祖母千挑万选的,怎么选出个比魏美西还厉害的。”
此话一出,李珩自是不悦,眼中露出李克从未见过的疏离狠戾。
李克一看五哥眼神变了,自知失言,不该非议皇祖母,不知如何是好。当前急切地要找个由头将话转开,苦于脑子一片空白,这时身后一声“克哥哥”救了他。
李珩李克兄弟俩双双回头,一艘精美的花船向着湖心亭驶来,一妙龄女子站在船头又唤一声:“克哥哥。”
于李克而言这一声唤是上一瞬的天籁,下一刻的魔音。呼吸间李克被惊得难以言表,寒气从头凉到脚底,随之他看了看李珩,转头又看了看宋念忽的好似明白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急的一个劲地敲自己的脑袋心中思索,“这下子不怪了,五哥事事皆由皇祖母掌眼,更遑论婚姻大事,这门亲事定得又快又急,此前又无半点苗头风声,如今看来定然是为了避开这天杀的魏美西,宋家的姑娘脾气再不好,性子再霸道,也比之强上几丈,可怜自己方才还心疼五哥,眼下只想跪地恳求天爷赐他个好人家的妻房,只要不是魏美西,哪怕是瞎眼瘸腿再嫁的都成。”
李珩恢复平常,摇摇头叹道:“此女最不能沾,我只怕你后半生不得清静,倘若宫中怪罪,我尽数替你担着,你且逃命去吧。”
“五哥,我我......”
李克万分感动一时说不出话来,感动之余又夹杂着多种无奈,他活了快二十年就从来没见过他五哥惧怕过什么人,能叫凉王殿下摇头叹气劝告并自己逃命的,魏美西还真真是第一人。
一听这话李克也顾不得其他,忙拉着李珩就上了小舟,就算是逃命他也要带着五哥。
他转身立命景升快些划,景升照做,又看景升稍慢了一些,急的手脚并用地去帮景升行船。口中不停自言道:“兄弟几个就我命苦,她从前见我,都不拿正眼相望,如今谁也没捞着,这才想起我来,买个物件也不带这般挑拣的,我实不能同她有什么瓜葛。”
要知这一声“克哥哥”,不仅吓坏了李克,还将正在说话的王品儿吓得慌张起来,宋念纳罕侧头问道:“怎么了?”
王品儿战战兢兢声如蚊蝇般地说了一个“魏”字。宋念脸色忽变转头对着船翁喊道:“伯伯,要命的来了,可不能再等了,快开船。”
船翁茶饮净了人歇好了,大叫一声:“得嘞。”
于是撑篙行船,载她几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