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酸。”
许明义特意提高了声儿,四周临得近的都听见了,在一圈淅淅索索的笑声里,宋念低头先看看自己的衣裳,再看看李珩的衣裳,一着纁玄,一着纁黄,红得是相得益彰,外人看着像是二人事先商量好的。
看宋许二人拌嘴,宋呈远真心道:“多少双眼瞧着,这门亲事是木已成舟。”
“只怕是另有他意,若是以后有个万一,凉王大可脱身,我们妹妹虽说不至于前路尽失,今日得了多少艳羡,他日能收多少耻笑,族中都知念念不愿意,不过碍于皇家,明面上又不敢抗旨,不知是谁人如此狠心硬肠,今儿这么一出,绕了这么一大圈,不过是为了敲醒提点她旁的都可由她,唯有婚事不由她。”
宋呈文心里清楚,他十七妹那性子,一个两个都叫她听话认命,压着狠了,恐她会逆着来。
宋家两兄弟声不大不小,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绿裳姑娘,二人谈话都被听了去。
这绿裳姑娘嘴里不停道:“胡说,妖女,她就是个妖女,不知使了什么迷魂计哄骗太后娘娘,太后老糊涂了,竟选她给珩哥哥当正妻,除了家世,她有何本事配得上珩哥哥。”
那头宋念回过神,抬头羞怒道:“许明义,我今儿非杀了你祭王母不可。”
她抬腿就要去抓许明义,要给许明义一点教训,不想忘了凉王还和她绑着,拉扯推搡间宋念李珩二人跌在一处。
绿裳姑娘心里怒火中烧,趁着一众奴仆去搀扶殿下和郡主,命丫鬟趁乱寻了把剪子来将二人之间缠着的红线,生生剪断了。李珩自己起身,再将宋念扶起,宋念早看这红绳不如意了,突的断了,心中大为自在,一见没了束缚,早惊猿脱兔般跑了,只留李珩看着断绳伫立原地。
宋家兄弟和许明义看红绳断了,没了乐子,一道上马打球去了。
李珩看着手里断了的红线,一如他和宋念的种种,他实在不知他在宋念心中分量,他是写好了婚书,皇宫里里外外皆是他的人,可她四哥,李珩无计可施。他与衡阳而今相识不足一月,她四哥与她却有十几年,即便是他此刻死了,不知她可能为他叹息几声。
想到此,李珩心中百感交集,这手里的红绳一如他与衡阳的姻缘,看着一线牵,牢不可破,实则不然,稍有不留心,亦如此绳,可就算如何,便是刀山火海他也不能松手,如今所有尽数握在自己手中,即便是死他也不会松手,谁要挡着都不成,说什么他也不能,也不会放了衡阳。
一个转身,宋念带着从奶娘怀里跑下的果果去放纸鸢,宋家兄弟和许明义上了骑马打马球,眼看正在要紧处,再得一球便能赢了这局,宋念和果果的纸鸢断了线,随着风不偏不倚盖到许明义脸上,许明义瞧不见被对面来人打下马去。
徐御李盈见李珩落了单,忙过来寻他,不想他却一脸黯然去捡宋念那只被许明义扔开的断线纸鸢。
帐里,太后试探临义郡主,问道:“你姐姐怎么说?对珩儿可还满意?”
太后一连几问,临义郡主看向太后笑道:“我早去了信,只怕过几日就派人来相看你珩哥。”
孙儿是太后心头肉,从未想过要让旁人来挑拣,纵使她心里不悦,还得接着问着:“叫了谁来?”
“大姐子孙多,我也不知是哪一个。”
太后拉下脸,“你们各自同崇德说说我儿好话。”
临义郡主道:“我看珩儿好的很,长姐见了必定喜欢。”
“念丫头难不成是捡的,也是她家心肝肉,大姐大姐夫那些个儿女子孙,拢共就亲养了这么一个。”
太后哀痛道:“要是她娘活着,好办的很,我一说要娶她女儿,一准就给我,只那你们姐姐一向不好说话,我又怕她,偏她又喜欢这个孩子。”
临义郡主未免提及遂安伤心,叹道:“你们一个个子孙满堂,我膝下只有小果儿一个孙女。”
荣王妃啐她:“你媳妇肚里难道不是,我那两个孙子,有也和没一样,到底是亲孙子,我也想着多疼些,偏偏跟他们死鬼爷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个这样两个也是这样,实在是不懂事,我瞧一眼就烦,好在两个孙女可人,我也不算白活。”
“休矣休矣,快快住口。”临义郡主一听荣王爷,她那个不成器的哥哥,便脑疼心疼。
荣王妃临义郡主轮番骂荣王爷,这是她们的家事,太后也不好插嘴。
荣王妃不再说那些糟心事,又笑道:“为着你孙子的婚事,把我们两个老的叫来这小燕山,分明你设的宴席,还叫我二人跟着掏钱,你这如意算盘倒是好。”
太后一声笑:“外头多少才俊,快去给你家玉瑢挑一个来。”
“玉瑢是我大孙女,我一早看好了人选,再养几年,等到了岁数,事就成了。我早去了信到东边,那老不死的我降不住,还得是大姐来压着才是,旁的事我不和那老东西计较,玉瑢的婚事我说了就成,她爹娘也不容许插手。”
宜妃道:“